“石刚？当然记得，他是害死我爸的人，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徐亮咬牙切齿道。

“那个，是这样的……石刚今天晚上9点在狱中自杀身亡了。”卢永玲低声道，“他是在自己的牢房里，拿磨尖的牙刷，刺颈自杀的。”

“不……不会吧？他为什么要自杀？”

徐亮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颤。按理来说，害死他父亲的人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却像是失去了什么着落，让他感到空荡荡的，十分不舒服。

“我和你一样，听到石刚自杀身亡的消息时，也感到很突然、很奇怪。”卢永玲接着道，“后来我静静一想，这件事不简单……你还得记得董德彪手机录音里的那个神秘人吧？”

“当然记得，这个神秘人当时和董德彪联系过，让董德彪给他物色一个开车出色的人。这个人就是石刚。”徐亮回想了一下后说道。

他一听到卢永玲提起这个神秘人，之前因为石刚自杀而感到空荡荡的心思突然充实起来，他总算知道自己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出在哪了。与此同时，之前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也瞬间解开了。

董德彪被抓起来不久后，卢永玲给他发了一段录音，是那神秘人与董德彪的第一次通话的录音。

那神秘人物的声音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听起来怪怪的、毫无感情。

然而这种音调的声音，其后他又再次听到过。

几天前，他兑换了脸谱组织的会员积分后，一个自称是E先生的组织成员与他联系过。

这个E先生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与那个神秘人物的声音十分相似，两人说话的方式、语调、音轨，几乎相同。

虽说两者都是经过处理的声音，全是假声，不是本人的声音，无法证明两人都是同一个人。但徐亮总有种感觉，这个与董德彪联系的神秘人物，会不会和脸谱组织有关呢？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卢永玲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对石刚自杀感到奇怪，是因为三天前，刘斌刚去过石城监狱审问过石刚。”

“啊？刘斌去审问石刚做什么啊？”徐亮疑惑道。

“那是我让他去的。我不是觉得石刚开车撞人案里面存在疑点么？所以我就让刘斌带着电话录音，在现场给石刚播放一下，审问石刚，问他认不认识电话录音里的神秘人。”

“那刘斌问出什么没有？”徐亮问道，没想到卢永玲对这起案子这么上心，自己都住院了，还不忘安排刘斌去查这个案子存在的疑点。

“没有问出来，那个石刚的嘴很硬，什么都没说。”卢永玲回复道，“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怀疑他认识那个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