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的前一刻,她突然想,如果不用再醒过来就好了。
车行驶了一个多时,到了高速入口。
随着银色面包车停下来的还有一辆黄色的跑车,施雅优雅的迈着步子走下了车。
任莱看了一眼车里的人,立马上前:“施姐,这就可以了吗?确定不会有问题吗?”
施雅动了下墨镜,看了任莱一眼,然后戴好:“怎么?不相信我?我的人保证把你们送到。”
“怎么没绑着她?”
“你傻吗?如果绑着她,怎么可能不出事?”
“那她醒过来怎么办?”
施雅不耐烦的跺了跺脚:“怎么办?你在问我吗?呼,车里有药,大概持续两个时,你看她快醒的时候,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不用一分钟就睡了,懂了吗?”
“懂懂懂,施姐,这份是你的。”
“多少?”
“我们之前好的,五五,这里是十万。”
“放到我车里吧。”
任莱跑着将那箱子放进了施雅的跑车里,狗腿意味十足,连她自己都鄙夷自己这低声下气的模样,但是为了钱,她甘愿低头。
任茴迷迷糊糊的从黑暗中挣扎了几次,终于挣开了眼睛,这一次不再是那黑乎乎的车顶,而是白色的花板,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任茴全身无力,但她不敢再闭上眼睛,她怕在闭上就彻底睁不开。
剧烈疼痛的脑袋让她精神恍惚,她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却用不上丝毫的力气,她脑袋现在也好像一团浆糊,她为什么会在医院?生什么病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头好疼。
任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她看过去,那光好刺眼,她遮住眼睛,好半才勉强睁开。
这一次视线里坐着一形容枯槁的男人,应该是得了重病,人瘦的两颊已经塌陷下去。
“你是谁?”任茴脑袋疼,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楚。
“茴茴,我是爸爸。”
“不是,这不是爸爸的声音,你不是我爸爸,你到底是谁?”
男饶声音很是沧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以前叫我陆叔叔。”
“陆叔叔?不记得了。”
任茴重重的跌回病床上去,她现在大概能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你还在惦记我的肾啊?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熬了这么久。”
“茴茴,你不愿意救爸爸吗?”
即使闭上了眼睛,光还是很刺眼,她无力的抬起手臂遮在眼睛上:“爸爸?只有一个爸爸,他叫任罗,我可没什么野爹。”
“你真的不愿意救我吗?”
“嗬?实话吧,如果哪我爸爸需要换肾的话,我会去试试,我爸爸姓任,但是如果让我换给你的话,还不如割了拿去喂狗。”
任茴听见了走动的脚步声,很缓慢,但在一点点远去。
“等等,我来这里多久了?”
“四了。”
任茴长长的叹口气:“完了,全完了,我恨你们,你们不仅毁了我的曾经,你们还毁了我的未来。”
她缺了好几场考试,肯定要留级了,转念想想,她能不能留着一条命回到川海市都是未知的。
那脚步声又近了,任茴还是不愿意睁开眼睛。
她记忆中有个陆叔叔,家住在市区,听还有一个工厂,但是很多年前任茴就没见过了,想想那时候大概是他是她亲生父亲的事情败露了吧。
真可笑,她活了二十年,他都不敢认她,现在因为需要她的肾,居然把她给绑来了,他怎么还有脸他是她的父亲?
“茴茴……”
“结果配得上吗?”
“还没出结果。”
任茴轻嗤:“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放了我吧,我要回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