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影际星战役

“此世界，此银河，皆归我们肆意扭曲与腐化！这些肉体与灵魂，我们为其做了精美而又艺术性的安排，不似尔等只会对它们无知、贪食，如同无脑野兽。我们会把你们扔回你们来的那个黑暗外界，因为此现世乃我们恐惧之眼子嗣的玩物，才没有你们的戏份！”

——恐虐守密者Lesh’Jae’Thi’Hah

当恶魔大军在影际星中烧杀时，它们的脚步不得不放慢。它们原本预计能享用到畏懦凡人的地方，只找到了一间停尸房，而撕裂虫还在里面对着尸体大快朵颐。建筑皆成碎瓦残墟，整个城市因被一种无声的虚空能量静电笼罩而陷入窒息，导致恶魔们摇曳、虚弱。恶魔领主们对影际星使出自己的超然感知，当它们看见大群的异形铺天盖地时，它们的困惑转为愤怒。这些生物没有灵魂可以腐化、操纵或扭曲。它们对诅咒不痛不痒。然而这些泰伦的存在却是令恶魔不能忽视的挑战，如果恶魔军团想要对付其它星球，则必须先灭绝这些激增的害虫。每分钟都有成千上万恶魔步兵从漩涡之源中涌出，大魔们准备派出它们的仆役迎战泰伦虫群，将它们从影际星表面赶跑。亚空间能量咆哮向外袭去，令罗索夫的砖瓦与死尸一同翻滚。随着现实的剧烈震动，一座疯狂的城堡从无到有拔地而起，大魔们准备在此地投入歼灭战。

在此之前，虫巢意志完全忽视了意外出现的恶魔部队。虽然它发现星球的北方大陆出现了某种程度上的虚空能量干扰，但泰伦虫群的格式塔意识并没有发现任何鲜活的生物质，也没有被这奇怪的现象直接影响，因此认为没什么大问题。当然，虫巢意志直觉上遭遇的诡异僵局，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邪神的仆从在实体空间里奏响了毁灭的狂欢以求发泄。方才自墓中崛起了超现实的要塞，数百万恶魔从它的大门中涌出。雷鸣般怒嚎的血碾骑士与发出震颤声响的魔鬼杀进觅食中的泰伦虫群，纵情地手起刀落。持瘟者与纳垢灵以步履蹒跚而又不洁的浪潮横扫了影际星北方平原，弹指一触便可毒害供养虫巢意志的生态系统。铿锵作响、咆哮震天的灵魂碾磨者扯断了高耸着的孢子烟囊，并残暴地践踏着；同时粉红惧妖雀跃于消化池之间，把池中浓酸质换为千变万化的火焰。虫巢意志如同受伤的动物一般作出反应，它的捕食生物从这个奇异的新敌手面前疯狂后退，同时轨道上的生物舰队自腹部喷出遮天孢子。甚至连罗索夫的天空都因这难以言表的入侵而剧变，或群星污浊，空色灰暗，或天际翻滚着血色般的风暴云，而天空在其间颤动着。当孢子从这风暴中穿出时，便遭到了恶魔能量的破坏，炸为闪闪发光的灰渣雨。那些成功落地的孢子要么成了骨化的球体撞得粉碎，要么爆出一堆畸形丑恶、抽搐并低泣的肥蛆。

影际星湿润的农业平原，已经被泰伦转化为遍布肉触须和滚烫污泥的扭曲梦魇之地。现在，一大群泰伦战兽轰隆作响地穿越这片饱受蹂躏的大地，角虫、暴虫与吞噬虫自刽子手与武士虫身边疾驰而过。但是泰伦的地面攻势并没有比轨道攻击成功到哪里去。正当泰伦逼近恶魔的前锋时，上空翻滚的云层突然劈裂，一阵仿佛万亿被折磨灵魂发出的惨叫袭来，同时鲜血与胆汁组成的大雨开始降下。油腻的恶魔脓水将平原的泥土化为稀泥，令泰伦大军陷入困境。燃烧着的恶魔战车朝挣扎的敌人俯冲而下。当泰伦在泥浆与脓汁里滑行时，便遭魔火清场，成百的战士生物分分钟人间蒸发。尖啸的怒妖从空中成群地袭击泰伦，同时避开生物酸嘶嘶作响的喷射。仍有数百万泰伦继续推进，冒着逐渐增大的暴雨从半淹没的同族尸体上爬过，而腐臭之翼的振翅声响彻半空。难以计数的瘟疫雄蜂群降落在挣扎的泰伦上，一阵劈砍便使虫子们身首异处，几丁质甲壳化为碎片。魅魔如同羽毛般轻盈地在沼地上跃行，躲开疯狂挥砍的爪子的同时畅享着因痛苦、绝望而扭动着的血肉。一波笨重的肠虫（Haruspexes）冲入混战。它们锯齿状的食道探出捕获恶魔并把它们生吞入胃，只发现这些奇怪的肉体并不打算屈服，反将这蛮兽的内脏炸开来，那样子如同腐烂的种荚一般。

正当恶魔大军的主人们加入战斗的时候，虫巢意志也在适应形势。它现在不把猖獗的恶魔看成猎物了，而是危及食物来源的敌对捕食者。泰伦加倍努力吞噬影际星的生物质，唯恐其遭到破坏。大量撕裂虫将星球南部与赤道大陆洗劫一空，虫巢意志派出全部战兽对抗虚空造物。这个新的敌人能够重塑实体空间的法则，同时有着与泰伦等同的强大近战能力。因此，虫巢意志派出大群角炮虫与生化炮虫组成一个巨型包围圈环伺涌现的恶魔部队。它们行动如同一体，组成了启示录般的活体炮台，把难以想象的恐怖火力倾泻到敌人头上。发出噼啪爆裂声的生化等离子球令成千上万恶魔当场毙命。云集的孢子雷倾盆浇下，爆炸后四处嗖嗖飞溅骨质弹片。

恶魔攻势放缓的同时，虫巢意志又将许多母虫推向前线。每小时就有一波新的暴虫从它们育母肿胀的身躯里钻出，蹲守在影际星平原翻腾的淤泥间，用不断的齐射把蚀肉甲虫送到犹豫不决的恶魔身上。纳垢的大不净者Shub’Luth’Gug，试图打破僵局并突破泰伦的封锁线。但是正当这笨重的污秽魔山准备地使用虚空能量时，这些能量被虚空阴影通通抑制下来。稍后，一群悬浮着的脑虫难以置信地通力合作起来，用一系列灼热的虚空能量爆炸穿透了这位大恶魔的肿皮，被炸得血肉横飞。

这四魔头的其中一位倒下后，另外三位大魔意识到局势急转直下。虫巢意志正在吸食恶魔的能量，并切断着它们从乙太持续获得的力量。恐虐只能得到一文不值的异形脓水，而不是真正的鲜血。纳垢子嗣们每释放出一种腐臭的恶疾后，下一群泰伦就已产生抗性。没有肉体凡胎的恐惧或崇拜来供养恶魔，它们很快就落败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数天又过去了，恶魔无力再抵抗源源不断的虫潮，恶魔在失去对实体空间的掌控时，自身兵力也遭到锐减。窜变之主K’rix’xi’kra落荒而逃，穿过闪烁的漩涡之源成功落跑。剩下两位大魔Hak’Vasha和Lesh’Jae’Thi’Hah，领导最后一次疯狂的冲锋突破了泰伦的防线，把它们无尽的盛怒释放到眼前的一切生物上。

但是，汲取了敌方战法的虫巢意志预计到了它们的进攻。当嗜血魔与守密者碾杀到万只虫子面前时，巨量的弑君兽与掘蟒蜂拥而至。随着生物弹一枚接一枚砸入恶魔堕落的血肉，它们的战线崩溃了。由于这过于突然的暴怒，漩涡之源自内部爆炸，恶魔城堡随着一声惊天巨响坍塌了。嗜血魔Hak’Vasha是最后一个被拽入亚空间的恶魔——当从凡间被拖走时，其亵渎的躯体还在与三只巨大的掘蟒扭打着。它愤怒的咆哮逐渐减弱最后陷入死寂。虫巢意志在影际星大败混沌军团。然而当泰伦重新把它们的注意力转向吞噬这个毁灭了的世界时，在虚空的扭曲领域中，邪恶的智囊们怒火中烧，并密谋着它们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