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宴会（中）

葛小伦单手握拳，然后慢慢长开手掌心。一枚不停环绕旋转的多面体出现在葛小伦的手掌心中，这里记录着过去超神学院鲜为人知的秘密。

“众所周知，卡尔是太空校长最杰出的学生之一，他的在某些知识理论方面都超过了校长。他和校长最早发现了虚空引擎。而当时的超神学员并不多，现在还在的也只有时空导师凉冰和孙悟空。”葛小伦现在很后悔说出这一句话——现在倒好了，一群人正围着自己去听八卦。

“这可不是什么超神学院娱乐圈子里的八卦，事实上校长的突然失踪和卡尔的离开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件事。”葛小伦眉头紧蹙，自己现在都很难和太空校长交流了，距离上次见到太空校长的时候都是他把这多面体给自己的时候，“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卡尔是一个极度神秘又危险的人。”上次潘震和卡尔谈判，潘震自喻自己有两万多年的城府，事实上在卡尔这心机极重的人面前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卡尔至此至终都没有直接参与到战争中来，相比较饕餮而言卡尔更像是一个发战争财的军火商。在潘震质问卡尔的手下用弑神一号穿甲弹攻击蕾娜时，卡尔却认为这可不是他手下，而是受他影响的。

“说来听听。”蕾娜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泡了杯茶，“校长和卡尔到底怎么回事？”

“算了吧，这两个人的故事是我听过宇宙之中关于神的回忆录中最荒谬的两位。而且这故事我也没看完。”葛小伦从暗位面虫洞中拿出一本和《现代汉语词典》一样厚的书来，“这是《太空校长基兰传》的上册第一本的第一章的第一部分的第一段。自己拿去看吧……对了，看完记得还我。”

坤萨星，恶魔一号内咖啡厅内——

“如果给你机会，你会去见你姐姐吗？”蔷薇不断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看着面前眼眶还发红的凉冰，“我理解你，你做的一切不过想证明你自己不想活在自己姐姐的阴影之下。人可以随心所欲，但不可以随波逐流。”

“或许认识卡尔是我一生之中最不该认识的人。”凉冰叹了一口气，“所以有些事也没有来得及后悔了。”

或许，成长的可笑之处就在于……当你还没长大的时候，你的内心坚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但当时的你却选择墨守成规；因为你害怕异于常人，害怕被身边的同龄人视为怪胎、并孤立起来。而当你长大以后，你在内心承认了自己的平凡，可那时的你……却又选择在人前标新立异；因为你害怕碌碌无为，害怕被人视为樗栎庸材、并遭到忽视。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但越是成熟，便越发现很多问题都出在自己的身上…

“天使那边也有很大问题，但是正义秩序本身没有错。”蔷薇看着凉冰，“我想问你，你和卡尔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看透过他吗？”

“没有。”凉冰意识到蔷薇这句话里有话，“我和他都是地球超神学院的导师，卡尔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保证一个学者的样子，而且他性格内向根本不喜欢和他人交流。很多时候除了太空校长，他不会多说一句话。事实上……我和他没什么交情。”

“而且他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战争，上次炸巨峡号和谋害你姐姐的锅都是你和蕾娜背了下来。”蔷薇放下手中的勺子，“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

“可怕”一词，基本可以和三件事画上等号，第一，智力极高，第二，武力极高，第三，丧心病狂。反正只要占一样，就很可能会被这样描述了，像卡尔这种三样全占的话，怎么形容呢……觉得可以改用这样一句台词：“我强得连我自己都怕。”

地球，镜心别墅内——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妹妹凉冰的关系？”琼恩合上钢琴，“你们两个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对不起琼恩，我没有妹妹。”凯莎的语气变得冰冷了起来，“对于凉冰，她爱怎么折腾与我无关。作为一个有思想的个体，从一开始，我就不具备任何期许和愿望。我的理念是既定的，我的道路也是注定的……我若灭亡，不值得唏嘘和悲伤；我若成功，也不值得膜拜和颂扬。我和鹤熙说过或许这个宇宙都疯了，但是我后来发现原来这个现实世界也并不是那么“乏味”、“无趣”、“令人绝望和作呕”的。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并不带有任何感情主义色彩。”

“强者，就应有强者的器量，要学会去认可对手身上的长处。”琼恩抱住了凯莎，“一味地寻找借口来自我安慰，是不会改变结果的。贯彻自己的方法，将对方击败，才是高手所为。”

这世上向来是成王败寇，败者连为自己辩解的权利都没有，只有胜利者的声音......会流传下去。但是某些人却是例外，比如凯莎。

“算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华烨那群混蛋吧！他们手下的若宁可以你之前的左翼护卫。”琼恩看着凯莎一脸冷冰冰的样子，“能策划阴谋的人很聪明，能策划阳谋的人很厉害。但如果有人，可以保证自己策划的每一个阴谋都成功，那就能称得上是神机妙算了。”

“她做不到。”凯莎摇了摇头，“很难想象为什么饕餮如何狂热崇拜死神……如同宗教故事都是差不多套路，恬不知耻地扯淡，将一切都归为神迹即可……怒我直言，被我冒犯的那部分人，可以找个犄角旮旯跪下，祈求自己信仰的死神用雷把我劈死。”

恶魔一号的咖啡厅内——

“等一下。”蔷薇垃住了起身的凉冰，“我们要去一趟地球，因为葛小伦给我发了张请贴，让我去镜心明墅去参加一个宴会。你要去吗？”

“好吧！”不知道为什么，凉冰听话这个消息是内心一堵，但直觉告诉自己，自己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