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说,坐在了刚刚县老爷坐过的位子,就拿眼睛盯着二狗子和那银子。
二狗子何尝不了解他这层意思。
便开口求饶道:“求吴师爷开恩,草民身家性命就指着这田了。”
“哎哎哎……”那吴师爷好不忌讳的制止道:“话不能这么说,何二狗,县老爷爱民如子,深夜至此,就是为了安抚好你们的出路。你等需得感激涕零收下方才聪明,不然的话……”
那吴师爷起身,个头并不比二狗子高大,此时近身说话,却感觉足足比二狗子高出一个头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耽误了县里的大事,可就是刁民一个了。”
说完顺手抽走了桌上的两锭银子,带着身后的壮汉拂袖而去。
连门也没关上,风呼呼的刮着,人冷心也冷得刺骨。
“哎!”二狗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瘫在座上:“这是什么世道,怎么安心过日子这么难?”
凤儿和跛婆婆皆是掩面叹息,刚才吃酒的好心情竟恍若隔世了。
凌儿却从凤儿怀里走出来,伸手去摸二狗子伤痕未愈的脸颊,乖巧的道:“爹爹和娘亲不必担忧,有凌儿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们。”
夫妻俩只当孩子懂事贴心,一起抱着她,心中总算有片暖和地儿了。
跛婆婆道:“凌儿有志气,要是个男孩子,将来必不让爹娘受此欺辱。”
“凌儿要保护爹娘,男也好女也好,都可以。”兔子眼中坚定着目光。
“傻孩子。”凤儿摸着孩子头道,孩子的话虽不必当真,可是足够有分量,暖和。
“爹爹,我看种田着实辛苦,既然县老爷打了主意要咱们田地,为何不干脆遂了他们心意,拿了这银子,去县里某个差事呢。”
“傻孩子,可怜你小小年纪,便会思量。可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啊。县里的好差事,哼!说得好听。哎!”二狗子说着动了气。
凤儿接着话说:“凌儿你看,咱们虽然早出晚归,风吹日晒的,可是咱们是自家的地自家种,咱们是自由之民。可若是拿了这银子应了他们的差事,可就入了奴籍了。一旦入了奴籍,生生世世,子子孙孙也都脱不了奴籍。爹娘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凌儿着想啊。”
“对,就算是累死饿死,也绝不为奴,供人差遣。”二狗子一拍桌子,真动了气了。
“凤儿,二狗子,你们也别动气,这事儿急不得。好端端的怎的金大霸一倒台,这县老爷便火急火燎的要你家的地,按理说这风口浪尖上,本不该如此嚣张。个中缘由咱们还要细细打听,方才有法子应对。等明天,我上镇里去问问我那当差的侄子再作打算。”
“如此,倒麻烦跛婆婆费心了。”
第二日,夫妻俩找了个隐蔽处将田契埋了,跛婆婆急急忙忙的赶到二狗子家时,已近黄昏。
喝上一口水,跛婆婆道:“我那侄子正巧是个消息灵光的,他说金大霸死前胡言乱语,将县官老爷收他贿赂行他方便的事情传到了州里老爷耳朵里。
这州里老爷是个出了名两袖清风又油盐不进的,县老爷使了诸多法子也不顶用。
最后多番打听,得到一个消息
那周老爷有一个八十又三的老母,正是咱们白头村人。
老人家这些年常念叨儿时,说什么落叶归根,又碍于死后要住进祖坟,每每两难之地,好不苦恼。
有人就给县老爷出了个注意……”
小兔子成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