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阑稍稍松了劲，让它攀上了自己的虎口。

这只鹦鹉是个会来事的，爪子踏上了温软的皮肉，并没使劲将爪尖嵌入皮肉之中，它应是知晓掉不下去，更是明白如若伤了这人，会使得它的鸟命不保。

它的喙上那个黑斑很是显眼。

它用寻常学舌的声音道：“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请最美的冉喜乐街上银月赌坊碰面。”

叶惊阑挑眉道：“原来是请秦大人。”

秦知年瘪瘪嘴，默然。这时候还不忘拽他一把，摆明了不让他安生。

鹦鹉的脑袋里装不得太多东西，它好似到了词穷的境地，良久之后才慢慢地吐了几个字：“她，要叶惊阑。”

“噗嗤”一声，林澈漪笑开了。

秦知年剜了她一眼。

他还不知道这女子心中在想什么？

准是想到了不可言的情情爱爱，甚至是三人拉扯。

鹦鹉心翼翼地展开翅膀，每张开一点儿便要去瞧叶惊阑有没有注意到它。

叶惊阑的手一挥。

鹦鹉扑腾着飞走了。

叶惊阑若有所思地望着空中快要消失不见的点。

“叶大人……”

被秦知年召回思绪的叶惊阑平静地道：“不知秦大人可有听过万翎楼？”

秦知年摇头，没有应声。

叶惊阑坐下，端起了茶碗，抿上一口润了嗓子。

他接着道：“那我们现在是敌，是友？”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短暂的朋友。目前看来，我们称得上是友。日后之事，另当别论。”

叶惊阑似乎很满意秦知年的回答。

在这种欲语还休的年代之中，能有这样一个坦然真话的人已是不易。

再者，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上许多。

他从不会拒绝任何一个饶好意。

他搁下茶碗，轻轻地盖上了瓷盖。

看定了秦知年，道：“万翎楼的主子名叫鹦鹉。我在花朝城中已是将鹦鹉的翅膀折了，本以为万翎楼就此沉寂，没想到的是这些鸟儿们在盛京城里又有了动静，且是大动静。”

“怎么讲？”秦知年挥了挥衣袖，示意林澈漪离去。

秘密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让人放心。

既然叶惊阑愿意讲，那么他就得好好地听上一番。

叶惊阑思虑片刻，两指拈住一朵朱红色花，将花交到了秦知年掌心里。

“这朵花名作翎羽花，是在那只人话的鹦鹉爪子里藏着的。应该是它不心抓扯了下来，挂在了爪子上，正巧被我发现了。”

叶惊阑顿了顿，接着：“翎羽花可以算作万翎楼的记号。林姑娘称她在银月赌坊外见过这只鹦鹉，而鹦鹉留下的话中亦是银月赌坊，足以明银月赌坊便是鸟儿们栖息的点，哪怕我想的有差，那也和万翎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来如此。”秦知年琢磨半晌，“那这次的巫蛊案……会不会也和万翎楼有关系？”

“暂且不知。”叶惊阑的手指在木椅扶手上划过，“但是，鸟儿们在盛京城中这般闹腾……”

多半和他们有关。

叶惊阑没把话满，总得留上一线空隙。

秦知年会意。

他问道：“叶大人有何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

秦知年深吸一口气，“我想随你去看看。”

秦知年深吸一口气，“我想随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