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耍花招!”
良辰的眼神愈发冷冽,像是能射出冰刃一般。
“我,我……”
子擎王吞吞吐吐的,都是那小子,若不是因为他,他子擎王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样子。
“把剑放下,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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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
景旹一句话都没说,良辰则是乖巧地跟在身后,直到进了寝宫。
“这点儿伤,没事的。”
原本不想处理伤口的,但景旹硬拉着她的手不放,她也只好作罢。
“嘶~”
伤口虽小,但却伤得很深,药物的作用让伤口又疼又麻的,良辰忍不住想要抽回胳膊,但还是被景旹给拉回去了。
“忍着点儿,不然会留疤的。”
处理好伤口,景旹又收起了刚才的那份温柔,背对着良辰一言不发。
“你和子擎王说的我都听见了,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
看着景旹瘦削的背影,良辰心里满是心疼。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一定过得很难。
“阿旹,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听着微微有些啜泣的声音,景旹身体一顿,慢慢地转身看向良辰。
「你若是真想狠下心,就再也别问」
子擎王的话在他的耳边萦绕,他的确要狠下心,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呢?
良辰见他不说话,忙上前摇了摇他的胳膊,“阿旹,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跑来魔界的。”
“我没有生气,该看的该听的,都已经知道了,早点回去吧。”
良辰的手刚碰到他,他就好像很厌烦的样子,一把将手给推开。
没给良辰一点儿时间回旋,立马就转过身去忙其他的事了。
“你……当真让我走?”良辰还是不死心地望着他的背影,“你可知,你不要的东西,我也可以不要。”
良辰呜咽着,她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
“所以,若你不要我,我也可以不要我自己。”
虽不知这话究竟是何意,但景旹还是有些担心地立马转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你这是何意?是在逼我吗?”
“我还有那份偏爱可以来逼你吗?”
看着他走近的身影,良辰微微地抬起头对上景旹的眼神。为什么,曾经她最熟悉的眼神,如今却一点都看不透了。
“明白就好,赶紧走吧,别等着别人来赶你!”
她从未见过景旹如此冰冷的眼神,散发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冷战。
明明可以一起面对的事情,为何要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我不会走的。”良辰抹干眼泪,眼底里又充满了坚定,“阿旹,在人界你能护我一世,在这儿,我也能助你。我不是从前那个只需要你保护的良辰,我可以帮你的,不管是什么,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做的。”
不管良辰再多说什么,景旹依旧是一副不想多废话的样子。良辰用力抠着自己的手指,等着他的答复,但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只是在景旹离开的时候,他伸手画了一个大大的符咒,把良辰牢牢地关了起来。
“既然想留下来,那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
“诶,我——”
也不听良辰说什么,他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望着没有一个身影的寝宫,良辰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这没有一点儿人情的寝宫,真的能住人吗?
“起码知道他没事,这不就是最好的事了。”
她自我安慰着,还暗自点了点头,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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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安心把她关在那儿,不怕被人发现?”
子擎王喝着酒,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景旹。
“越危险,反而越安全,在我身边会安心些。”
对于子擎王的调侃,景旹向来不放在眼里,正儿八经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这能让子擎王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在故弄玄虚、装疯卖傻,明明是关心人家还非不承认?
子擎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间呐,唯有情,最难解矣!”
抱着酒壶,假装喝醉的模样晃晃悠悠地离开了酒桌,这酒啊,他是不能陪他喝下去了。
往常这酒越喝,这心里越乐呵,身上越暖和,可如今呢,借酒消愁愁更愁,那气氛都让他打哆嗦了。
今日十五,到处都是团圆,子擎王抬头望着圆圆的月亮。这几日,总为了那对不争气的恼火,竟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这浑浑噩噩中的一员罢了。
“婵儿,不知现在,你过得可好?”
冷清的街道,子擎王纵身一跃飞上了房顶。
“是哥哥没照顾好你,若是哥哥能早些明白,也不至于会受制于那些人,也不会让你置身危险,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苦笑着,从未流过的泪水从他的脸颊划过,他都没有注意到。
“真是可笑,我有什么资格总去取消人家,明明我做得都比不上人家。”
“原来子擎王也会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
熟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反映都慢了几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转过脑袋,看向旁边的那个人,那人,早就夺过他的酒壶,抬头豪饮。
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又分辨了许久,子擎王这才瞪大了眼睛看向良辰,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在这儿!”因为良辰的突然出现,子擎王直接跳了起来,差点就从房顶上摔下去,多亏了良辰眼疾手快把他捞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