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不是可以看的出来嘛。
她只是一个太子妃而已,这个名头谁来当都可以。
东宫可以有无数个太子妃,可是他身旁的依依却只有一个。
南轲想这些倒不是因为心里嫉妒,只是在客观的分析而已。
看来夏依依在百里凉介心里还是有点份量,即使那张脸曾经被毁过、疯过,百里凉介还是照常对她,似乎那些事不曾发生。
南轲曾经想过,百里凉介对夏依依的好,会不会只是因为裴后而已。
毕竟在她看来,夏依依对百里凉介可算不什么爱慕,与其说是爱百里凉介,还不如说是爱侧妃这个身份。
不,应该说她爱的是太子妃这个身份。
百里凉介对于夏依依而言,实在是可有可无,只不过夏依依惯会做戏,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在意百里凉介的感觉。
都说当局者迷,南轲只道百里凉介没有看到这一层而已。
她不打算点醒百里凉介,左右这都是百里凉介的事,她也懒得趟这趟浑水,跟她没有关系。
百里凉介对夏依依越是情深,夏依依在自己手的作用也可以越大一些。
就算夏依依今后的脸好了又如何,她还是有东西拿捏在自己手,只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什么疤痕这么简单。
这一次拿捏在她手的,是夏依依的那条命。
月娥本就擅长制毒,一个用毒的高手,怎么会开始研究如何救人呢。
如果是单纯为了解毒,那可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月娥这个人天生爱毒物,手段也说不有多么正派,就算是解毒,她也是以自己独特的法子来解。
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她一开始想到的就是能用什么毒物。
所以不管是夏依依的脸,还是百里菲的身子,所谓的药膏和解药里,自然也有毒物。
只不过两者的区别就是,百里菲那儿算是真真切切的为她好,虽然对于她的身子还是有损,但是那已经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了。
而夏依依却没有这么幸运。
那样的疤不仅在什么地方都很难消除,更何况还是在脸。
若不是因为南轲,月娥本也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这点毒虽然对夏依依有损害,但是对于月娥而言却只是件小事而已。
一条人命在她眼里真的算不什么,况且还是跟自己主子不对付的人,对于她而言更是连看一眼都没有必要。
这药膏有毒,月娥也并不在意。
反正只是要消除疤痕而已,这药膏完全可以做到,并且还能使肌肤更加滑嫩,吹弹可破。
她想对于夏依依而言,这便是最好的东西吧。
如果药膏里没有那一味毒,这药膏的效用也不会这么好。
一开始月娥便想着告诉南轲,但是南轲急着用,也并没有听懂月娥的话。
所以月娥也只好之后再找时间去和南轲说这件事。她将这件事和南轲说了之间,南轲并没有怪罪她。
只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应了声。
那眼里似乎还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南轲原本就想在这药膏加点料。
只是女子向来注重容貌,自己之前就已经用鞭子伤过夏依依,所以对于自己的东西,夏依依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
夏依依一定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自己,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检测手里的药膏。
夏依依怕南轲害她,但也怕错失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如果这药膏真的可以治疗好伤疤呢?
夏依依不仅将药膏涂在宫女脸以做实验,更是让人将宫女的脸划开一道口子,随后在将药膏涂,以做观察。
等到验证这药膏真的有用时,那名宫女就没有一丝用处了。
这药膏本来就只有这么一点,为了实验已经用了这么多,剩下的这些只能用在她脸。
至于那名宫女?
脸毁了便毁了,只是一个宫女而已,还想如何?
南轲知道夏依依的戒心,所以一开始便没打这个主意,只等着夏依依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和月娥打算。
谁想到月娥居然一开始就把她之后打算的事情全都做了去,而且夏依依愣是一点都没有发现……
所以她才古怪的看了月娥一眼。
月娥这个人,真的让她十分满意。
她很感谢长姐将月娥赠给她,也很庆幸自己当初收下了月娥。
现在她并不打算让夏依依知道这一切,毕竟还没到时候,她也不介意夏依依再高兴一阵子。
南轲有些累了,原本就病着,现在说了这么久的话,精神更是不好。
面对百里凉介的询问,她也只是动了动嘴,不想再说。
她抬起眼皮,幽幽的看了百里凉介一眼,“太子,你既不懂我为何提起夏依依,那便罢了。现下我要休息,你可否离开?”
百里凉介被这句话一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垂着眼的站起身,转身走了几步,在门口堪堪停下。
“太子妃……好生养着,我下次再来看你。”
南轲没有回答,只是躺了下去,闭了眼。
百里凉介一路不停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随着年岁的增长,南轲出落的倒是越发和南絮想像。
因着平日里两人截然不同的做派,在加百里凉介本来就知道南絮已死,眼前的只是南轲,所以也不曾把两人混淆过。
但是刚刚那一眼,竟有了七八分想像……不,应该不止。
那样的神情,在他眼里就是南絮。
就是因为看了这一眼,百里凉介才会提出想要留在玉茗殿。
百里凉介靠着门,将自己锁在书房内。
为何天要将南轲送到他身边?既然送到了他身边,为何又要让两人有这么想象的样貌。
这是……惩罚吗?
南絮死了,这些年来他只要一想起这两个字就会觉得痛苦,这种痛苦一直堵在心口,已经成了他的障。
他只要一想起那个淡漠的女子,那双看似空无一物的眼睛,心里便不由抽痛。
他当然知道她眼里有什么。
那双眼里只有南国,仅此而已。
所以在冀朝的她,并不幸福。
她就像是完成一个任务般,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自她来冀朝开始,不,应该是更早以前。
自她知晓自己要嫁到冀朝开始,她便开始布下棋局,将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冀朝都归入她的棋局中。
而他,只是她手里的一颗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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