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晚可视的范围有限,所以南轲紧紧的跟在柳竺可桢身后,两人之间最多之后一臂的距离。
既然柳竺可桢这么说了,那是不是说明她愿意解答她心中的疑惑呢?
只不过柳竺可桢真的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吗?
南轲眼里划过一丝疑问。
百里菲说在宫中切勿谈论这件事,若是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招来灾祸。
那她现在的行为,岂不是主动往这个坑里跳吗?
南轲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也逐渐变得更加理智了一些。
“怎么了?”柳竺可桢回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我……”南轲抿着嘴,“我真的可以过问这些事情吗?”
柳竺可桢一笑,“你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吗?”
确实。
她都已经开到了这儿,连问题都已经问出了口,结果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真是……太磨磨唧唧了,这根本就不像她啊。
既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想要知道这一切,那就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走下去,而不是因为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念头而望而却步。
南轲抿着嘴,又慢慢的跟了来。
两人来到前殿。
柳竺可桢找来蜡烛,点。
南轲看着眼前的一切。
虽然依稀有些破旧,但是在南轲看来这个地方还是可以看到曾经的辉煌。
这儿真的是所谓的囚笼吗?
柳竺可桢慢慢放下手中的蜡烛,看着南轲的脸,笑道,“坐吧。”
坐……
南轲扫了一眼,四周全部都是灰尘,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好好坐着。
索性南轲对于这些事也并不怎么讲究,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直接坐了下去。
柳竺可桢嘴角依旧是浅浅的笑,“你有什么好奇的事情,尽管问吧。”
“真的?”
“嗯。”柳竺可桢极淡的点了点头。
既然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南轲自然也就不含糊了。
她问道,“你曾经是宠冠后宫的宠妃?”
柳竺可桢一笑,“算是吧。”
“那……那你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这也算是我自身的意愿。”
“自身的意愿?”南轲眼里划过一丝疑问,难道是柳竺可桢自己想要把这儿变成这样的吗?
不然为什么会是自身的意愿?
柳竺可桢察觉到了南轲眼中的不解,“如今这个结局,对于我来说正好,这也算是我希望看到的一切。”
南轲打量了一下四周,语气变得有些奇怪,“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她这本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希望自己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希望自己这样自生自灭下去。
柳竺可桢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常人而言……应该不会有这种希望吧?
柳竺可桢嘴角依旧带着淡笑,“对于我来说,如今的一切都是正好。宠爱、权势、以及所谓华美的宫殿,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而已。我因为这些外人眼里的美好而痛苦不已,如今的一切算是我所求,我也从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安宁。”
南轲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这意思就是宫斗很累,所以不想再在其中搅和了?
但是就算不想在其中搅和,也不应该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吧……
“这……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南轲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的日子真的如你想象中那般美好吗?”
不管怎么说,在南轲看来这一切还真的算不"美好"这两个词。
这根本就不像是在活着,感觉只是存留着一副躯壳而已。
不像活着,更不像死去。
柳竺可桢抬眼看着,“可能吧。”
“你……能跟我说说你和冀文帝之间的事情吗?”
南轲想,如果要弄清楚这一切,那自然得知道柳竺可桢和冀文帝之间的爱恨情仇。
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一定有其发生的原因,而她最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原因。
就当南轲认为柳竺可桢会答应的时候,结果对方却吐出了两个字。
“不行。”
不行?
为什么?
南轲眼中疑虑更甚,明明是柳竺可桢说让她跟着来,她还以为柳竺可桢真的打算把什么话都告诉她,但是没想到都到这份了,突然蹦出这两个字……
所以她叫她过来……到底是想要干嘛?
“这件事我不能说与你听。”柳竺可桢淡淡的说着,像是对之前的话语做出了补充说明。
“好吧……”南轲无奈的应着。
虽然她很想问为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也没有立场去过问这件事。
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而且她和柳竺可桢并不熟捻。
柳竺可桢没有一嗓子将她半夜潜入宫殿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已经是对她最好的关照了。
至于其他……柳竺可桢倒真没必要这么去做。
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这一点南轲也懂。
如果柳竺可桢此时此刻突然过问三姐的事情,估计她也不会愿意如实以告吧。
这么想来的话,南轲倒觉得能理解了一些。
自己都行为不管怎么看都是强人所难。
南轲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抽什么风,怎么突然之间就往这儿跑。
难道只是因为听到了百里菲的那些话,还是说在她心里原本就对这件事有着莫名的好奇?
她很想要知道这一切,所以便没有多想,一找到机会便溜了过来。
如果说一开始南轲心里还有点忐忑和兴奋,那现在她只觉得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她可真逗。
就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跑到别人面前,问一些人家压根就不想回答的问题。
饶是南轲都觉得此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挠了挠脸,道,“那个……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
柳竺可桢一笑,但是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她看着南轲,淡声道,“好。”
喜欢两心疑(.)两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