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付大娘子是挺厉害的,我听说西域有贵族喜带耳环,来西安城里定做。咱这是不兴这个,奴隶才带。谁家都不愿意做,既觉得太小赚不了几个钱,又怕毁招牌。付大娘子接了定,不但做了,还在铺子里卖,那家伙……小小细环,竟然做成银蛇吞尾的样子,那蛇的鳞片跟真的一样,被太阳光一照,星星点点的发光。……你知道这一副耳环,卖多少?”
“多少钱?”
“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一两是一千钱,四十两是……四万钱!我滴乖乖,就这他们也愿意买?”
“买啊,怎么不买,反正买的起的也没几个人。”
“你们谁见过付大娘子?长相如何?”
“没见过,不过肯定长相一般,她在女子圈子里人缘极好。你想想,就女子们那些个嫉妒心,若是长的出色,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人缘。”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再比如
“付大娘子也不知长的什么祸水样,迷的寿王神魂颠倒,到处去堵她的车驾。”
“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大街上看到的。寿王等在添妆成囍的门口,谁知付大娘子一出来就钻了车,任凭他怎么劝都不开门,直接回家了。”
“啧啧……女人就是恃宠而骄啊。”
“我觉得不是,当街打脸啊?好歹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这样娇怕就是不想要宠了。傻子才敢这么干,那付大娘子像是傻子吗?”
“哎,说不得她有什么神奇法子,吊着男人呢?”
“说不得说不得……”
他听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有
师兄接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忧心忡忡的说:“近日,各地节度使都在私铸铜钱,局势不妙啊。……咱们得趁着物价不高,得赶紧屯些粮食。……难怪添妆成囍突然将物价统一上调三成,也不知他们哪得来的消息。”
自从拿了画像,突然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有付梓衣的影子,画像上的人似乎也有了生命活了起来。看不甚清楚,但是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忍不住就想多看几眼。
一日,他正在道观的后室等师兄回来,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架上的书籍。就听门外师兄高兴的声音。
“哈哈哈哈,付大娘子功德无量,如此支持道门,我等定然会做法事为你和你的家人祈福添寿,这您请放心。”
“道长,我说的有事相求,不是指这个。实不相瞒,我一向没有求神拜佛的习惯,今日前来送钱,也并不是为了求神仙保佑,是求道长的相助。”女子的声音清亮,沉稳坚定。
“哦?您请说……”
“是……是为赵家二郎,您的师弟,我听说他家里最近正在为他选亲。不管选了谁,总要请道长合生辰八字的,我想请道长以八字为由帮忙推掉其他女子,并想办法促成我与二郎的婚事。”
他听着她娇羞含怯的声音,无比震惊。
“这……长安仰慕我师弟的女子甚多,若是来求我都答应……”
“道长,只要能成,我愿意每年都向玄都观供奉300万钱。”
“付大娘子瞧不起贫道?”
“不是,我是向道长表明我的决心,我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其他女子恐怕也会向道长相求与赵二郎的姻缘,但绝不会有女子像我这般,为了他舍得一年散300万钱……不瞒您说,300万钱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我……我少时与二郎见过一面,许是当时年少无知,他拉着我的手,说以后要娶我为妻,他自己或许不记得了,可是我一直记得。我从小就这么拼命的挣钱,也是因为他。为了有朝一日配的上他。结果,我等了这么多年,只等来了他选亲的消息……伤心欲绝,别无他法……我早已发誓,此生非他不嫁,请道长成全。”她在低泣。
他在内室听到这些话,心脏止不住地砰砰直跳,整个人都烧起来似的热,头也发晕。他有一瞬间真以为自己走火入魔,道行尽毁了。
后来根本不知道师兄如何答复她,也不知道她何时走的。
他只知道自己很欢喜,从来没有过的欢喜,这欢喜差点将他烧成灰了。
连师兄拿着八字打趣他的话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