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你两情相悦?寿王怕不是太自信了些,你我清清白白从未逾矩,我也从未与你表示过什么心意。我已然嫁作人妇,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她话锋一转,嘲讽的笑道“莫非……堂堂大唐的王爷,小肚鸡肠到要靠长舌碎嘴来报复我?”
“你!”李暄气急,一张俊脸憋的通红,本就乌黑浓密的飞眉几乎要倒竖,啪的一下将手中的合着的折扇握成两截。
付梓衣没了刚才的胆气,畏畏缩缩的往旁边躲了躲。
李暄看着她的怂样子又觉好笑,气也消了大半。低吼道:“我是担心你才来看你的,良心呢?”
付梓衣讪讪的憋了下嘴,嘟囔道:“用不着,我想要的都已经得到,至于感情有没有,深不深我并不在意,寿王真是多虑了。……谢谢王爷的好意,看完了请回吧。”
“你……”李暄黑着一张脸,想说的太多,又觉得被堵的说不出来,喘了几口气,才发现折了的扇子还在自己手里,他将扇子往往桌上一扔,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还是停下了,背对着她,鼓起勇气温言道:“阿梓,若是哪一天你后悔了,来找我。”
付梓衣看着他的背影,翻了翻白眼:“你放心,我从来不做后悔事。”
李暄身子晃了晃,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几次了,将自己的尊严扔在她面前让她踩?他红着眼眶暗暗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繁翠目送李暄像避瘟疫般逃出了海人肆的大门,她急忙进屋查看,见付梓衣还在闲闲的吃肉:“你跟寿王殿下说什么了?他怎么走的那么急?”
“没什么,他赶来看我笑话,让我给气走了。”
“你该对他客气点,他毕竟是个王爷,你一个小商贾,万一得罪狠了,他要治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事,他若是想治我,早在我拒绝与他合作生意的时候就会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再说……我不喜与人不清不楚。”
“哎……你呀,还是小孩子脾气。”
繁翠不再多言,她知道付心梓此时不想多呆,坐下来抓紧时间吃东西。
“你说赵瑾瑜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当初就是觉得他性子好,好相处才选了他……可如今看来,这性子好也不是好事,他不跟你吵也不跟你辩,扭头就走。抓不住他的想法和喜好。”
繁翠咽了嘴里的东西:“……你只要不对他发脾气,温顺一点,他总不至于扭头就走吧?”
“……我知错了,真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也不是故意臊你,我听说辟谷可不是一两顿,少则半月,多则几年都是有的。若是他在道观呆个一两年,你怎么办?”
“老夫人还健在,他总是要回家的。”
“他回家也不是去看你,这样是生不了孩子的。”
付梓衣咬着牙:“生孩子……你看着,我今晚就将他拿下,等生了孩子,他愿意去哪去哪。”
玄都观在长安城内,朱雀大街边上,索性不算远。
付梓衣带着繁翠赶到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女子提着食盒出来,见到付梓衣有些慌张的俯身:“大娘子万福。”
付梓衣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也没停步,直接走过去了。
“那是谁?”付梓衣边走边问繁翠。
繁翠急得直瞪眼:“那是家里的小妾王娇娇啊!你早上刚见过,就不记得了?”
“哦,难怪我觉得眼熟,她化了桃花妆,漂亮韵致多了,我一时倒是没认出来。”
繁翠扯着她的衣袖:“傻姑娘啊,你倒是心大,你看人家多会挑时机,前脚你和姑爷闹开来,后脚人家就来献殷勤了,你还有心思看她妆容美不美,亏的她心虚,碰见你吓的魂不附体。”
在她们的身后,王娇娇愣在原地,看着付梓衣和繁翠的背影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