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心远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来!”
樊心远放下杯子,认真的看着她:“我都听说了,侯府是强收了你,可我也知道,小侯爷身子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我可以等你到那个时候。”
谢山风张大了嘴巴,这是巴不得张怀月赶紧死掉吗?
“我都听你娘说了,你不是自愿去做通房的,没事,我等你回来。”
这么痴情的男人,谢山风吞了口唾沫,她承受不起,皱皱眉,她想解开这事。
“他是身子不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你要等多久,还有你可能想错了,我不是……”
“不是什么。”冷冷一道人声传了进来,谢山风抬头,张怀月轻袍绶带迈过了门槛,冷着俊脸朝她看来。
谢山风腾的声站了起来,张怀月什么时候到的?他们刚才的对话,他又听了多少?
张怀月的脸冷的要结冰,眼风扫过桌面,心情更差了,桌子上摆了两只茶盏一个茶壶,这两人方才在对饮,他心口像被捶了一拳,闷的发疼。
谢山风见他脸色不对,立刻说:“少爷,您喝茶吗?我给您倒茶。”她另找了干净杯子给张怀月倒上,张怀月在她位置上坐下,跟樊心远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樊心远不认识张怀月,这吴城不认识张怀月的人太多了,他平日不出门,宅在家里,听谢山风喊他少爷,略一想,猜到了他的身份,将张怀月当成了对手,不由打量起他来,见这小侯爷脸色幽白,连唇色都很淡,身材也消瘦,看来身体不好是真的,心底不由在想,这小侯爷怕真的跟传言一样,是个短命鬼。
对面的人跟空气没区别,张怀月低头喝了口茶,茶水涩口,随即皱眉:“没有别的?”
谢山风摇头:“这就最好了。”她心底乱想,有些慌,张怀月这是带她回去,还是要将她扭到官府去?
即便张怀月脸色比常人要白上几分,也压不住他气质矜贵清冷,他皱着眉不语旁的人也不敢开口说话,谢山风无声倒抽口气,这小子看着样子来者不善啊,正要做小伏低问小侯爷是不是来带她回去的,谢山风的老年痴呆奶奶拄着拐杖进来,一手端着她屋里的糕饼招呼樊心远:“乖孙婿,来吃饼。”
张怀月的眉毛都要倒竖起来了,眼神瞬间射向谢山风,无声的问,孙婿?!
谢山风满头黑线,赶紧夺了她奶奶手中的东西。
“奶,你回屋躺着吧,这里没你事。”
谢老太太生气说:“孙婿来了,你要好好招待,还不去做饭。”
谢山风闭了闭眼,恨不得晕过去。
“奶,你先回屋,我这就去做饭,回头就喊你吃饭。”
谢老太太哼了声:“这才像话。”谢山风哪管她奶奶说什么,直点头嘴里连连答应哄着她奶奶回了屋,擦了把汗回到堂屋,顿时又傻眼了。
樊心远站了起来,张怀月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