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黑色大雁之爪！

大雁疯狂的咆哮！

与此同时，那黑色羽毛上骤然也流动出了一只又一只黑色的大雁，在伴随着尖叫。

虽然稚嫩，却也震破天空。

成为了万丈黑雁，如同神明，身体内传出咔咔之声时，那些灰色的丝线，此刻居然有一些，开始了碎裂。

“嗡！”

那是睁眼的声音。

路凡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猛地从紧闭睁开了，而后就又蓦然一缩，他感受到了在这雁成身上，散出的那股不屈之意。

路凡恍惚间感受到了，他们比还高的意志、思绪、心灵！

轰轰间，更多的灰色丝线碎裂。

在那一瞬间，灰色倒影对雁成本体的滔天吞噬之力也骤然生生减弱，甚至有些……停顿！

路凡沉默，他的心底，此刻对于这雁成，也有了莫名地敬佩。

不过你该死还得死。

那灵魂镜面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人家自生自足！

也正是在这时候，那灰色冰面下的灰色倒影，蓦然睁开了眼睛。

本无始无终的状态，灰色倒影的睁眼，如同平静的水面扔入了一个石头，掀起阵阵无形的涟漪。

路凡想起来了。

在他三岁的时候，整个水云郡都出现了轰动得变化。

那就是天上出现了一双眼睛。

灰色的眼睛。

巨大无比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将整个天空占据了。

淡漠，威严，冰冷。

三岁的路凡拥有着异常可爱的单纯之心。

“爹，爹，你看天上的是什么？”

白嫩的小手来回在空气中摆动。

在那一瞬间，路凡的父亲路悠然脑海瞬间就产生了惊涛骇浪，通体冰寒，整个灵魂也都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巨大的压力，翻天覆地，动荡不安。

即便在九花境之上的紫府境，他也从未感受到这种恐怖的威压。

那天空的巨眼用着淡漠苍生的视线，来俯瞰着地面上的众生。

此时此刻的路悠然觉得自己就如蝼蚁一般，连用神识之力去扫视的勇气都不敢生出，恐怕引起天空之眼的注意，从而导致自己的的一刹那魂飞魄散。

他也不敢想象，这到底是何种修为下的法相之力。

最终，路悠然从他虚汗直下的脸庞上用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凡儿，那是，那是……神灵之眼。”

语气结结巴巴地。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路凡就根本没有感受到这股天地威压，而是欢快地蹦来蹦去，一点影响都没有。

“什么是神灵之眼啊，爹？”

扑闪扑闪着大眼睛。

“咕咚。”

下意识吞口水的声音。

路悠然大口地出了一口气，慈爱地抚摸着路凡的头发，轻声地说道：“神灵之眼就是监控天地的眼睛，一旦有别人做错了事情，就会降下惩罚。”

“是吗？”

路凡曾经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至于未来知不知道，那就无从得知了。

灰色倒影的双目，此刻没有凝聚意识，就像是无聚焦点一样看了雁成一眼。

灵魂禁锢，不能自主反应！

念头消失，只剩下了战栗！

绝望的反击！

临死的挣扎！

“唳！”

那是大雁叫声地急速尖叫，而骤然停止了尖叫，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脖子一样。

也像是达到了极限，好似要爆炸了一样。

“这是什么力量！！！”

自他出生以来，就没有遇见这么可怕的东西，除了那个神灵之物的养心之门。

“莫非……神灵降世……”

雁成在惊骇，恐惧。

而路凡却较有兴趣地看着这道目光，看着这灰色倒影中的双眼，恍惚间就好像进入了一道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