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前边堵了一阵,这马上马要耽误下一站的到点了!”
随着陈树挪着背包往大巴深处侧开一些,陈楼的才显露在司机的视线中,司机眼神露出疑惑、顿时很没道理地大声问道:
“你是谁!?”
陈树无知无觉、回头笑呵呵地说道:
“师傅您这话问得,我们不就是过路的吗,您以前还能见过我们?”
司机侧头瞥了陈树一眼,不再言语。陈楼冷漠地看向司机,两人对视了片刻,陈楼才继续帮着陈树向里面的座位挪动。
陈楼清晰地看到,司机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
车上拢共只有四个人,一个卖票的大妈、一个大包小包提着菜蔬的老大爷,一对挨着坐的中年男女、不知道是否是夫妇。其他的倒没什么异常,唯独那对男女——土气的服饰和不加打理的外貌,也掩不住他们胜于旁人的外貌,只是多有皱纹才显年龄而已,如果倒回一些年间……陈楼的脑海中浮现出两副惊艳的脸孔。
总之,陈树和陈楼还是顺顺当当地坐下了。
车子一顿一顿、颠簸地发动起来,慢慢才顺当许多,不再那么折腾人。
卖票大妈起身、扶着座椅挪动过来,对着陈树和陈楼问道:
“两个小伙子去哪?”
陈树答道:
“常乐县。”
大妈公式化地报价:
“一人两角。”
陈树有些费劲地掏着兜,半天拿出一张手绢叠成的四方,层层掀开、露出几张零碎票子,还有一块玉的模样、远看材质就假得很的吊坠。
等付完了票钱,陈树还没来得及将手绢叠会原样,陈楼就问道:
“怎么还放了个这东西?”
陈树脸色微微僵住,但还是笑着说道:
“那个……”
“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陈树又开始愣神,缅怀地、似是自语地说道:
“……这个没准能找到爹娘。”
陈楼措辞了一会,谨慎的问道:
“你是……”
陈树倒是笑了起来,说道:
“哥你不用那么小心,我是孤儿,这又没什么丢人的。”
陈楼点点头,无论如何,他是不打算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了。
旁边挎着大小跑菜蔬的大爷,从陈树掏出装房财物的手绢时,眼神就直愣愣地往这边够。陈树、陈楼两人说话本来很小声,但奈何大巴车本身就没多款、大爷坐得也近,全程就听了个真切。
等着陈树的话音落定,陈楼还没有再接着开口,大爷一嗓子就嚎了出来:
“你是不是姓陈!?家里是不是在央禾村!?”
陈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讷讷答道:
“是、是啊,怎么?”
大爷紧跟着哀嚎起来,鼻涕眼泪说流就流,边扑过来边哭喊道:
“我的儿啊!十多年了!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看着被大爷抱住、蹭了满衣服的秽物,身体僵硬、震惊而又无措的陈树,陈楼叹了口气。
……刚上来就这么狗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