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芝英见状,泪眼汪汪的,就跑去伙房,给王国清烧来一碗生姜水。
“国清,来,趁热把这生姜水喝了就没事了!”
说着,就把王国清的头扶起来。
王国清“咕噜咕噜——”一口气就把一碗加了盐的热姜水喝了下去,然后又躺下,把被子蒙头盖住。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王国清从头到脚冒了一身热汗,怕冷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是夜,王国清躺在床上,躺在汪芝英的身边,却接二连三的说着胡话;说着梦话:“求求你!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要我死?我死了你就会放过我了是不是?是不是?你倒说话呀……”
“国清,国清!你醒醒?你在胡言乱语说什么?怪吓人的?”
汪芝英心惊胆颤地大声喊着,并用手把王国清推醒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半夜三更的,你把我吵醒,你是不是在发癫了呢?”
王国清被汪芝英硬是给推醒了,没好气地埋怨汪芝英。
“你知道你刚才在睡梦里说什么吗?”
“我说什么了?我睡得好好的,我说什么了?看来你真的是癫了啊!”
“你才真的是癫了呢!失了神经了呢!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汪芝英气得干瞪眼。
“我才懒得跟你说,睡觉!”
王国清继续睡觉,汪芝英也无可奈何,也只好躺下,闷不作声地睡觉。
可没多大会儿,王国清在睡梦中,又是胡话连篇了。
“这王国清恐怕还真的失魂了,癫了!”
汪芝英心里想着,埋怨着,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汪芝英给王国清和王新月煮好了稀饭,就拿着王国清昨天脱下来的那件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用纸包了一些大米,就赶去五里路之外的马庄,求娘娘婆去了。
马庄有个娘娘婆,这是横十里,竖十里村庄的人都知道的。但马庄的娘娘婆她不姓马,她姓卞,因此,只要一提卞娘娘婆,上到几十岁的老人,下到几岁的小孩都知道。
卞娘娘婆才五十多岁,传说她在三十六岁那年就意外的遇到了一位白发老人的阴魂附体,之后,她就有通阴之功能了。
不管是大人小孩,受了惊吓的,遇到鬼神失了魂的,本人去不去都无所谓,只要家人拿一件本人身上穿过的衣服去到卞娘娘婆那里,她就从衣服上可以看出来,那人在哪里受到惊吓的;又在哪方遇到鬼神失了魂的,经她那么一惊一诈,一舞一弄,或者按照她吩咐的去做,那受到惊吓的小孩就没事了;那失了魂的大人就招回来了,让人们从心底不得不佩服,不得不相信。
汪芝英来到卞娘娘婆住处,刚好一位妇人带着一小孩看完离开。
“你稍坐下,让我师傅休息下,要不她发脾气了!”
卞娘娘婆一见汪芝英进门来,就吩咐道。
汪芝英只好在一张木板凳上坐下。
卞娘娘婆喝了几口水,坐在一张四方桌旁,就双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卞娘娘婆才对汪芝英道:“你把衣服拿过来吧!”
汪芝英听罢,立即起身就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卞娘娘婆,接着又把包好的米倒进桌子上一个专门用来装米的陶瓷盘子里,把一个早已打好的红包也放进盘子里。
“妹子,你是给谁看的呀?”
“给我丈夫!”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王国清!”
卞娘娘婆点燃一柱香,烧了一把钱纸,拜了几拜师傅,坐下,口中不停地默念了一会,再拿起衣服翻看了几遍,然后,就对着汪芝英说道:“你丈夫在北方遇到了鬼魂,受了惊吓,把魂魄都吓飞了,所以,他整夜胡说八道是不是?”
“你说的太对了!”
“你回去以后,记得晚上朝着北方,连着三个晚上,倒一碗水饭,烧一些钱纸,喊着你丈夫的名字跟你回家就是。另外在这里,我再给你画一道佛,回去之后,晚上睡觉时贴在你丈夫的额头上,保准你丈夫的魂就回来了!”
汪芝英从卞娘娘婆处离开回到家里,晚上就按着卞娘娘婆的吩咐去做,几天后,王国清才慢慢的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