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新生的逐渐长大,汪芝英的心里焦虑和担忧也就与日俱增。
如何让自己的儿子王新明能够超越王新生,让一家人对他刮目相看,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如何的让王新月能够成为未来王新明的媳妇,王新月这女孩现在越来越出落得清秀美丽了,自从汪芝英带着自己的儿子进到王家第一天见到王新月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打起了王新月做自己儿媳妇的主意。怎么样才能促成王新月跟王新明的这段婚事,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因此,以上这些越来越成了汪芝英的一块心病。有好几次她利用王国清回家的晚上,两个人亲热后,她就柔情蜜意的给王国清吹帎头风,“我们是不是省吃俭用点,让孩子们去读点书,我们这一代没出息,也不可能让下一代一个也没出息,你说呢?”
王国清有点精疲力尽,良久他才慢条斯理的答道:“你看我们这样一个家庭,养活这一家子都不容易,够呛的了,那还有钱去供孩子们读书啊。”
“我们把裤腰带勒紧一点,他兄弟俩总得有一个人去读书,考取功名,将来我们活得也有颜面一点,好不好?”汪芝英用她那柔嫩的手摩擦着王国清的额头和脸。
“那你觉得新生、新明俩兄弟哪个去读书好呢?”王国清的心终于被汪芝英的柔情所打动。
汪芝英的心里一阵欢喜,但不敢流露出来。她心里也明白,不能直接就表明让自己的儿子王新明去读书,那样,王国清会对自己有看法,更会激发王新生对自己的不满和仇视,自己以后在王家更没有立足之地。于是,她在脑子里想了又想,谋划了又谋划,一个既不让王国清对自己有任何情绪,又不让王新生、王新月俩兄妹对自己有任何异议,又能让王新明如愿去读书的万全之策。她挠头抓腮,苦思冥想了好多个晚上,才想出来一条妙计。
“这个你就放心,我会让他们俩兄弟公平竞争的。”她娇声娇气道。
“那就好吧,这事你就看着办吧。”王国清不想再多说。因为他心里非常的清楚,汪芝英肯定是想让她自己的儿子王新明去读书的,这是傻子都能够看得明白的事情,况且王国清他并不傻。他只是不想揭穿汪芝英心里的如意算盘而已。况且,王国清早已给王新生的人生规划好了,自己已经亏对了新生、新月俩兄妹及他们的娘了,以后,再也不能亏对他们兄妹俩了,以后自己的这门由岳父传下来的手艺,无论如何得让新生继续传承下去,所以,无论汪芝英怎么玩心眼,怎么安排,他毫不在意,由着她去折腾。
春分过后,就是农作物大豆的播种季节,这天早上,汪芝英就把王新生、王新明兄弟叫到跟前,“今日把你们俩叫来,就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俩,我早几天跟你们的父亲商量好了,为了让我们家能出一个能人,我们再苦再累,也要供一个人去读书,只有读书,才能考取功名,才能光宗耀祖,但是我们只供得起一个人去读书,你们俩兄弟都去读,我和你父亲实在供不起,所以,到底谁去呢?没办法,我就想了一个办法,明天上午,你们俩就去满岭子山头上那块地去种豆子,谁种的豆子先生出来,谁就赢了,谁就去读书;谁种的豆子后生出来,谁就输了,就得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帮娘做事,不得埋怨娘,你们都听好了吗?”汪芝英一口气把话说完,说完后,她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也踏实了。
“听清楚了!”俩兄弟异口同声。
王新生、王新明俩兄弟,不管在王国清面前还是在汪芝英面前,父亲和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唯命是从,从不敢反驳,也不敢顶嘴,唯有答应照办就是。
吩咐完毕,就给他们兄弟俩分发早已准备好的豆种,每人一包,用青布袋子装好了的。
满岭子山头的那块地,就在王家屋后头的那座山顶的乱石岗里,大约两分地左右的样子,先前的几天,兄弟俩是跟着汪芝英去除过杂草,整过地的,所以,汪芝英自己就不用去了,让兄弟俩独自去播种。
“那块地一分为二,你们各种一半,听明白了吗?”汪芝英再一次叮嘱。
“听明白了!娘,你就放心吧!”王新生答应着,俩兄弟同时出了门,背着锄头和豆种就朝屋后头满岭子山走去。
这是一条布满荆棘而又陡峭的崎岖的山路,山路又从怪石磷峋的夹缝中穿越而上,在半山腰中却有一口小池塘,池塘的左上方有一股像筷头子那么大小的清泉流出来,兄弟俩来到这里,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哥,我们喝口水体息一下吧”王新明提议道。
“好吧,我也有些口干了!”王新生赞成。
于是,兄弟俩把背在肩膀上的东西放下来,都放在池塘边一块略微有些平坦的草地上。
这天是个晴朗的日子,阳光明媚,春风徐徐,让人很容易产生倦意,但兄弟俩不敢享受,喝完水,又继续向山顶攀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