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蓝吹吹铺着一层灰色绸布的桌子,确定没有灰尘,便双手托腮,道:“何时与他见过?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司命放下手头中的活计,叉着腰对烛蓝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我被昊瑝喷着火追赶的那次吗?”
“当然记得,你被他烧得浑身乌漆嘛黑那次嘛,我记得。”烛蓝不知小南为何又提起昊瑝,但是深刻的记忆让她迅速作答。
“对,就是那次。”司命星君一边说着,一边坐到烛蓝对面。“那次,你还记得他为何对咱俩疯狂喷火吗?”
对这的记忆烛蓝只觉得隐隐约约,并不太清楚,印象中似有闪闪发光的羽毛?于是也就如此回答了:“羽毛?记不清了。”
“唉,”司命星君叹息道,也托起了腮,只是眼神望向远处,“确实,那是你太小了些,记不清也正常。只是——”说着,司命又重新盯着烛蓝道。
“——那时是你我不对在先。那日你我偶入深林,遇见一只从未见过的彩色鸟儿,它的羽毛甚是华丽,很是喜人,于是你我便追着它,想从它身上撸一把羽毛来。
可它跑的很快,叫声也大,你又小,跑得慢,就落在后面。当时我即将追上它之时,大金乌忽然从空中而至,对着我就是一顿喷火,那彩色鸟儿也跑到金乌身后不见了。
你我再见,就是我浑身黑溜溜的,若不是当归姨母出现,恐怕我会至此蜕变为一块煤球。”
听到司命这么说,烛蓝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扑面而来了。
只是,她仍不解,这与昊玥有什么关系呢?
看到烛蓝紧皱的双眉,司命也猜到一二:“那只彩鸟儿,就是刚出壳不久的昊玥。这也是我适才碰见他时,他与我说的。若不是刚刚从南天门回来他叫住了我,大概我也认不出了。”
好家伙,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烛蓝打了个哆嗦。
片刻,烛蓝道:“那昊煌的事,他知道吗?”
司命星君听到烛蓝这样说,也瞪起眼来:“我也很是好奇。若说他不知,怎么想也不可能,毕竟是亲兄弟,昊瑝还年幼时便十分护他;可若是知道,他的神色也太过平常了,于我们面前佯装不知竟毫无破绽,那也过分可怕了些。”
烛蓝接着她的话:“是啊,金乌们很是记仇,想必他也不是好脾气的。若是他还记得小时候的过节,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他在暗处,你我在明处,又怎么……”
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不止你我在明处,还有小姤!”说完,迅速起身跑了出去。
“哎,哎!你等等我。”顺手抓起旧木箱里的一把花茶,司命星君也追了出去。
大殿内,昊玥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试图与小姤亲近,可嘴里的话兜兜转转都是绕着烛蓝的,于是小姤满满都是敌意,不做正经回答。过了一会儿,直接闭上嘴,闭目养神了。
昊玥有些尴尬,可看到那闭着眼睛的仙子,风姿如此卓绝,心中也暗自惊叹。
正当他偷偷观察之时,猝不及防地,气喘吁吁的烛蓝出现在自己面前。小姤听到动静,也睁开了双眼,看着烛蓝做出防备的架势,如同昊玥一样,他很是疑惑。
疑问的话还没说出口,紧接着,司命星君也喘着粗气过来。司命一到,就将随时都要暴走的烛蓝拽到身后,捧着所剩无几的花茶,僵硬地笑道:“上好的人间极品花茶,要不要来一壶?”
“啊,啊,好。”昊玥有些结巴地捧场道。
可是看着那团在一起的花茶,怎么看都不像可以入口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