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姤的目光紧紧锁住烛蓝,她走得很快,眼神坚定地往前面横冲直撞。不过,这是小姤第三次见到同一位卖糖人的老头了。
深感怪异的他叫住烛蓝,不过,在见到烛蓝面红耳赤、支支吾吾的样子之后,他似乎理解了临走时,鎏术叮嘱自己的话——在烛蓝带路时,切不可打扰她。
终于,从渐黄昏到明月高悬,避开了重重卖花的黄发垂髫,对路边杂耍的艺人也“不屑一顾”的、完全一副冷美人做派的烛蓝,带着小姤走到一家富丽堂皇的客栈门口——迎九楼。
小姤看着半俗不雅、又莫名熟悉的名字,嘴角略有些抽搐。
烛蓝一只脚踏入金灿灿的大门,却又想起来什么一般猛地回头,还好小姤跟的上。见他望着牌匾发愣,烛蓝立马明白了,不过这不是解释的好地点。
她转身朝小姤走过去,拽着他的长袖,边说着“走吧”,边往迎九楼里面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主动接触小姤后他涨红的脸。
小姤的注意力已经难以从烛蓝的手上挪开,在她碰到他的时候,一种被天雷击中的感觉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于是,原本白净的俊脸此刻红中带粉,倒像是被君王首次宠幸的大美人。迷醉状态的小姤,费了好些精神才勉勉强强可以听到烛蓝的话。
“想必看到这楼的名号,你也能明白它是属于就翠山的吧?”
烛蓝一手拽着小姤的衣袖,一手撑腰,腰背挺得笔直,志得意满地对小姤说道。也不待他回答,便大踏步地扯着小姤的袖子向大堂走去。
小姤还没从初次的感觉中醒过来,周围突然一拥而上的脂粉味让他瞬间窒息。
他惊醒过来,目光所到之处,都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装饰,比大门还浮夸的金光闪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这糟糕的装潢,小姤能想到的只有腓腓的审美。
烛蓝感觉到了小姤突然的停滞,头也不回尴尬僵硬地说道:“这装潢着实浮夸了些,也亏我太相信腓腓那个小崽子。不过还好,这尘世的凡人最爱这种,越奢华他们越喜欢。”
烛蓝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个转身,直勾勾地盯着小姤,气鼓鼓地说道:“虽说这楼甚是浮华,不过,天庭那群老仙居然耻笑我,说完烛龙一脉相乘的,便是钱、财、物,说我‘忒俗’!”
烛蓝越说越气,生气地一把甩开小姤的袖子,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可她没走几步,又被小姤一把拽住,转过身来,她惊恐地看着面色异常凝重的小姤。
烛蓝诧异地瞪着眼睛,不过,还没将“你要做什么”问出口,脸蛋子就被小姤温暖的双手紧紧锁住。
“一心只为修仙的老神仙从来都一副正道作风,闭口不谈他们过去怎么爬到现在那位置。所以,就翠山只为身外之物,明码标价,清清楚楚,才是君子所为,对不对?”
没有被小姤好听的嗓音魅惑,烛蓝用力从他的大手中挣脱出来,轻抚自己的脸颊,说道:“不是你这一番话,我早将你杀了吃,以后不准随意挤我的肉!尤其是脸上的。”
说完,摸着脸颊向收账台走去。
小姤瞧着边走边自言自语的烛蓝,快步跟了上去。
收账台的收账先生——一只鼠妖自称书生者,看到烛蓝,那刚刚还拿鼻子看人的脸便瞬间谄媚地堆笑起来。
一对鼠目又扫到一旁乖乖跟着的小姤,谄媚之余又多了一股子猥琐之气。
烛蓝将他的状态尽收眼底,走上前去,还没等开口,鼠妖忙将一金镶玉的牌子递到烛蓝手里,边揶揄道:“恭迎少主,书生我百年来未见少主,甚是思念。”说着还用手假惺惺抹了下眼泪。
烛蓝刚要讥笑他,却见他立刻自接话茬道:“少主,这红绡椒房百年未等到您老,已是寂寞了许久,少主快跟这,这位公子,共度春宵吧。”
烛蓝听到他的话,明白他是误解了自己,急忙想要争辩,却被一群小鼠怪化作的美女簇拥着了楼。
“红罗帐,春宵一刻。美人眠,万古长存。”
到了房间,烛蓝看到锦帐旁明晃晃的洒金字,更加无奈。
所以,此时此刻,望着这装饰精美的帐子,烛蓝问道:“小姤,你知道这床是用来干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