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敢做，毕竟最后成功什么都好，不成功唐清整个人就废了，如果只是伤到后脑还好，若是导致电路不通了，唐清就真正的废了。所以，没有百分百把握，我不敢做。”阿九语气和表情也极为严肃。

这次在这次事情上，他是跟万俟犟到底了。

“那我让医科院的人来。”

“爷，唐清虽然不是……！但是她也是一个人啊！大脑非同凡响啊，不能那么轻易的！我是你属下的前提我是一个医者！”阿九猛地站起来，声音也倏而拔高。特别是最后一句话。

我是你属下的前提，我是一个医者！

“九！”阿三看了看万俟，又看了看阿九。

“迟早都会做，我找不到那个人，唐老爷子那肯定问不出，你不想做，只有找医科院的了。他们也是医生，比你医术更高明的。而且威廉先生是负责这个的。”万俟似乎没体会到他因何要跟他唱反调。

你不行，换一个人就是了啊。

“爷！医生和医科院的人能比吗？医生是救死扶伤，医科院的那都是一群魔鬼！你要是把唐清送过去了，只会成为他们的实验品。医生可以成为科研者，但科研最后想要做回医生是很难的！医生为了病人，医科院为了荣誉！为了世界的夸赞！你比谁都懂的！”

阿九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爷，你别放心上，同行是仇嘛，他可能对医科院有误解。”阿三连忙解释。

“三，你觉得医科院是怎样的？”万俟还是看着纪录片。

“啊？我是觉得，他们研究的都是疑难杂症，是把医学往前推的重要组织，如果没有他们，没有他们研究的药物，医生又怎么谈救死扶伤？所以我觉得，是相辅相成的吧。”

“好一个相辅相成……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做医生还是科研者？”万俟这次是看着他问的了。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高兴，甚至还在思索阿九的话。

“我……爷，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跟九一样，做一名医生。科研的话，进步是艰难的。想要研究出新药物也是艰难的。我希望把这些每天日复一日也没多少成就的时间花到病人身上，至少在这些日子里，会有治愈的几个。”

“你们都很善良。”

“爷，我错了。”阿三反应过来才觉自己说了多么可笑的话。

他们是暗杀集团的人，是行走在黑暗里的，刀尖上的，一个不慎就是要跟人拼命的，自己的命都不知道何时没有，更何况去谈救死扶伤。

“阿三，如果有一天，解散了集团……”

“爷，三只是说说！”阿三震惊，连忙否决。

“我知道你们很厌倦这样的生活吧？你觉得他们的生活是奢侈，他们觉得我们的生活是天堂，可又何尝不是都在互相羡慕彼此呢？可到了真正交换的那一刻，你想去，他不会想要过来。”万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爷……”

“说话比行动更加的容易。阿九，我知道，他是迫不得已。在我们的人看来，他是救人的，在外面人看来，他就是杀人解肢的，明明他的身份就是医生，站在不同的立场罢了。”

“我明白的爷，道理谁都懂，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的事。”

“还记得几十年前的一场疫病么？席卷全球。最先发现的八个医生被判定为造谣抓了起来，结果他们早就在发现的过程中感染了病毒，早早死了。人们，甚至国家，不会记得最早发现病毒，并且发现时已经危在旦夕的他们，只会记得那些在病毒扩散时奔赴救人的医生。最后救人的荣誉比发现的都要高。可笑不可笑？以命战斗，可笑吗？人家的命早就在发现的时候没了。”

万俟说到这儿，低低笑起来，充满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