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薛子易,该死!
他不会暴露的,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拓跋兖喃喃自语,看着柱子出神,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看着看着,仿佛有回到帘年。
他的师父,他的师父……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师父啊,才一开始就不想收他的师父,最后到不想看他一眼的师父……
到头来,还不是死了?
不是自诩神医?
不是妙手回春?
不是能医死人药白骨?
如今,还不是一堆枯骨!
哦不,连枯骨都不是了,不定,在哪头野兽的洞穴里呢!
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好师父,终于,终于不能教他了吧?
这下,可以闭嘴了吧?
当然可以,永远闭嘴呢!
拓跋兖脸上的笑愈发怪异,甚至是逐渐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他还在笑。
他记得,那场屠杀,是从一个晚上开始的。
那群人在城里找人,找一个能带他们进药王谷的人。
他们找了很久。
久到,他们悬赏一百万两黄金。
久到,他都回了一趟东寒,他们还没找到。
久到,他蠢蠢欲动。
后来,他回来了,他们找到了。
多容易,就是最简单的迷障,穿过去,就是药王谷。
那晚上,他们正在休息,大批大批的人马涌了进去,真多啊,多到他混迹在人群里,谁都看不见他……
教的师父,嫉妒他、挑刺的师兄,嫌弃他的美丽师姐……
他们怎么都在哭?
哭什么?
哦,他们的师兄弟,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家人,都在他们眼前死了。
就那样,一刀砍过去,死了。
血溅到他们脸上,温热的,新鲜的,最后的血液。
哈哈哈哈。
他们一直哭,可是,他们渐渐不哭了,反正看着他笑,那个老不死的师父什么来着?
哦……
“他会有报应的。”
报应?
什么是报应?
他只知道,他睡了一,醒过来,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策马而来,好像是神女下凡。
可是,神女看着一地鲜血,脸上一点儿都不高兴。
神女让人搜,他慌了,他跑了,连夜回了东寒,找他的母妃。
可是,母妃,父王不要他,不会理他的。
骗人。
怎么会不理呢!
父王又不是师父,怎么会不理他?
不会的。
他会让他理的。
你看,母妃走的时候,父王不就理他了?
母妃骗人。
怎么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