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嫁他，你可愿意？”

李许氏暗暗冷静下来，却还是问了一句，虽不能拖，得尽早定下来，可也不是非这人不可，就算到了那个地步，招人上门也是个好法子。

李予初眨了眨眼，垂眸，似乎是真的在想，然后，抬起头，定定看着李许氏，郑重的点零头，眼神澄澈，坚定无比。

“也好……”李许氏胸口有些闷，抓着女儿的手。

“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李予初敛眉，并不觉得父母亲恨不得她早早嫁了，骤然提起这个，总不能是一时兴起的。

更何况，她还没及笄呢！

“哪有什么事，就是想着，我家安安长大了，这好夫婿得抓紧挑。”李许氏面上不显，心头却是一酸。

早些嫁了，还能是他们挑的人，再拖下去……

皇家的媳妇，哪里是好当的！

更何况，东宫花落谁家，至今悬而未决。

人前的恩宠，人后有多难熬，不足为外壤罢了。

前两个李氏皇后的境遇，可都是如出一辙的，对外是虚设六宫、万千宠爱于一身，却都是从未有孕的。

李予初没看出什么来，却也是猜到了几分。

“娘女儿还要看着嫂嫂肚子里的孩子落地呢！”李予初敛去眸中深色，讨巧卖乖。

“起你嫂嫂，我想起来了，

她最近在做女红，得空你去学学。”李许氏是知道的，她这个女儿，女红充其量是能见人，虽然没什么用，但总好过她一个人窝在院子里！

“……学不来。”李予初想想就手疼，还眼睛疼，撇着嘴。

“那你去劝劝你嫂嫂，少绣会儿。”李许氏喝了口茶，浓烈的哥釉，却和这屋子里的简洁有些和谐。

“……哦。”李予初扬了扬眉，不太明白，前一刻还让她好好学学，现在又让她劝嫂嫂，近乎是截然相反的两句话。

“对了，前些日子，不是常家有意和昌平伯府结亲？”李许氏放下杯子，想起这一茬。

“跟昌平伯府结亲，跟他有什么关系？”李予初反问，不以为意，他敢！

“……”李许氏瞧着，越发心里难受，自家姑娘，才在她身边待多久！

“热了，常家却等不到了。”李许氏像是不经意。

“常家，怎么了？”李予初一怔，总不能因为常家想结亲吧？

别啊，虽她看不上常家，常家也挺作的，可……

也是三品官，不好吧？

“常如鄞私下贩卖马匹，从中获取暴利，证据确凿，今早已经被召进宫了。”李许氏倒是没什么想法，造她姑娘的谣言，活该他们家倒霉！

不对，这不是倒霉！

是他们自作自受！

李予初讷讷不话，却想起那日常家姑娘身上的衣裳，从颜色和布料，与她身上的别无二致。

太仆寺原本是掌皇室马匹，后来渐渐掌下马匹，大晏久历太平，无大动乱，马匹管控却压根没松过，严禁宰杀烹煮食用，就连代步马匹买卖，也是严之又严，不仅要实名登记，还要户籍证明。

李予初更想知道，马匹，他从哪里来的？又卖给谁了？

贩卖，那必然不是数目，大晏各地马匹大都自给自足，军队战马则是来自西北的烈马，养在军营里。

“母亲，这是谁查出来的？马是打哪儿来的？”李予初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不知道，你父亲，是密折，他也是昨儿晚上被急召进宫，这才知道的。”

李许氏摇了摇头，相爷很少跟她朝廷的事，就这，还是昨晚回来了，哄她时才告诉她的。

李予初摇了摇头，这些跟她没关系，朝廷的事，自然有文武百官操劳，有几位皇子分担，不该她来操心。

“你前几赴萧九姑娘的宴，可还顺利？萧七姑娘性子好，你们可还聊得来？”李许氏是盼着自家姑娘能有几个交好的姑娘家，漂漂亮亮的姑娘，不方便出去玩，也不妨碍一起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