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病!
“无妨,我在这儿也一样,瞧着这人面、桃花相,也是欢喜,只是,怕扰了大家的兴致。”
李予初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秋水涟漪,本就颜色不深的口脂,已经淡了些,更是衬得脸色白,再加上李予初又生的白,显得更是楚楚可怜,纵使是一群姑娘,也看得化了心肝。
又见李予初这般言语作态,自然是没人有意见,宽慰了半晌,这才正儿八经开始放风筝。
都说是草长莺飞二月天,可这三月初的春日,照样是放风筝踏青的好时候。
天上,五彩斑斓的风筝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地上,千娇百媚的姑娘言笑晏晏,好不熟络。
生机盎然。
李予初趴在栏杆上,静静看着,等着。
看她们笑,看她们闹。
等她们笑够了,闹够了,她就要来扫兴了。
萧九姑娘请她来的,还不至于砸了她的场子,虽然,好像也没差,但是,起码等不相干的人玩好了再说。
李予初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竹骨团扇,素净的扇面,洁白一片,没有绣花也没有别的。
“常姑娘,我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不知,姑娘可愿意?”李予初抓住过来歇脚的常嫣然,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可怜。
常嫣然一愣,硬生生被这甜糯的声音叫住了,一回头,就瞧见“病殃殃”的李姑娘扯着她的袖子。
常嫣然咽了咽口水,幸好她不是男子,如若不然,怕是一眼就心甘情愿俯首称臣,拜倒裙下了……
“李姑娘不必客气,大家都是姐妹,能帮自然不会推辞!”常嫣然抿了抿唇,又拍了拍胸口,颇有一股豪爽。
“常姑娘可否让令堂替我算算,如何才能改了我的命格?”李予初的声音极轻,却并不妨碍和常嫣然一同过来的几个姑娘听见,顿时,她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前些日子常家夫人那档子事,虽然没闹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可,瞒不住各府,李予初一开口,几乎她们都想起来了。
只是……
这常夫人胡说八道,已经说到李家姑娘身上去了?
可不是胡说八道?那话可是那几位有头有脸的夫人亲口说的!
“李姑娘别乱说,家母哪里会算命的?都是些风言风语,李姑娘莫要忧心!”常嫣然眉心一跳,她就知道,母亲最近又得意了,一得意就忘形!不就是父亲没有再纳新人,又多去了几次?怎么就……
“风言风语?常姑娘,令堂可是亲口对我母亲说的!”李予初皱眉,攥着衣袖,眼里水波潋滟,陡然起身,却似是体力不支,差点儿摔着,幸好,被丫鬟扶住了。
“李姑娘,家母,家母……她……”常嫣然脑子乱的不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亲口?她……
纵然是常嫣然,她都知道李姑娘得罪不起,李家得罪不起,她母亲怎么就跑去造人家的谣?还是当着李夫人的面儿!
难怪父亲让祖母养着她和姐姐,难怪祖母看不上母亲!
难怪都说妾室做不得正房!
“常姑娘,令堂言之凿凿,说我命短福薄、于家室不宜,能否替我问问,是怎么看出来的?亦或是,怎么解?”
李予初捂住心口,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身子又不太好了。
这会儿功夫,其他人也都过来了,看热闹的看热闹,幸灾乐祸的也有。
“不用问,常姑娘自己,也是一样的,方才不是说她家表姑娘要被淹死来着?”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顿时笑开了。
“真是好本事,常姑娘可要收好了!”
不知是谁,又补了一句,笑得更欢了!
笑归笑,看常家姑娘的眼神可更是不好看了,李姑娘本就体弱多病,又不是什么秘辛,常家那样说,还是当家主母,好歹也是三品大员的夫人,怎么就这么上不得台面?
李家姑娘她也咒,真是不知死活呢!
再说,这常家姑娘也是,连自家表姑娘都……
常家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