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因此,隔日凤卿又特意送了话本入宫,不知不觉便在宫里同陛下下棋说话过了几个时辰,将近晚膳的时辰,便就出宫去了。哪知还没到宫门,便见一个公公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慌张的紧:“奴才何禄,劳请公主留步。”
“何事?”絮兰唤停了马车,转身去应他。
“贵妃娘娘久闻公主大名,今日得空,便请公主您移步章华宫一叙。”
“章华宫?”凤卿勉强撑着头坐起身来,轻声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既是素不相识,自然无话可说,如何一叙?”
那公公不敢说话了,他只听闻这位南州来的公主狂妄嚣张,却不知竟连贵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公主,这位贵妃娘娘想就是那荣公子的姑母了。”絮兰小声的提醒道。
“噢?那倒是要去的。”
……
章华宫中,荣贵妃一身华服端坐在正殿之上,就盯着凤卿见她一步步的走过来,这小丫头模样倒是精致,就是纤瘦了些,倒是个公主的样子。
凤卿在殿中停住了行了个礼:“见过贵妃娘娘。”
“公主不必多礼,就当是平日里家宴一般,不必拘礼。”
话是如此说,怎的不见贵妃放下身段来迎一迎她。
“公主,本宫那侄儿虽是与你不敬在先,日后让他同你赔罪便是了,不如你先将他那银针之毒给解了,可好?”
“银针之毒?娘娘何意,凤卿不明白。”
“那日回府后荣达便上吐下泻浑身不适,此事除了公主,难不成还是霍将军?”
凤卿勾着嘴角,没说话,一双眸子就愣看着荣贵妃,默默把玩着镯子。
“公主,我也再替我那不孝子给你赔个不是,你高抬贵手,便解了他的毒吧。”一直在一旁不吱声的国公夫人突然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颤抖着,满脸的哀求模样。
凤卿当没听见一般,转身慢悠悠的走到旁边坐了下去,理了理衣袖,目光依旧落在那高高在上的贵妃身上。
“不如改日本宫亲自设宴给你赔罪,再将本宫珍藏好些年的玉锦什雀的金拢纱赠与你,此事便就这么了了,你可愿意啊?”
“我不愿,又如何?”
“你……”
荣贵妃气的一甩袖子,头偏向一边,若不是因为兄长嘱托,她又何必如此。想着还是压着火气,俯视着殿下那个身影:“公主贵为南州嫡出之尊,理应心怀天下,宽厚爱人,如此狭隘岂不失了南州的风度?”
“本公主应当如何,好似还轮不到贵妃您一个外人来评说。”
“你放肆!”荣贵妃一时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凤卿,一脸怒意。
“放肆?我便是纵着你那侄儿毒发身亡,这六州也无人敢言我半句不是。”
“本宫再如何也是你的长辈,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这便是你南州公主的教养?果真是没娘教养的野丫头。”荣贵妃慢慢走下台阶,盯着凤卿。
啪。就是一瞬间,一道红印子挂在了那么骄傲的贵妃娘娘的脸上,而凤卿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整个章华宫的宫人都马上跪了下来,荣贵妃愣在了原地,瞪大的眼眸子里都能射出火来。凤卿只是默默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又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裙摆,打量着那杵在原地的贵妃,眯着眼,些许不屑:“本公主正统皇室,我母亲是南平长公主,我阿翁是南州国主,我阿嬷是青周太上皇帝的女儿,贵妃娘娘您告诉我谁为尊谁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