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很多种可能,但仔细想想,似乎没种可能都不合情理。
根据他的调查,胡不喜进顺府,并不是她主动要求的,而是刑善跑去找她,她才答应的。
虽刑善比较单纯好骗,但还不至于被胡不喜算计到这一步吧?
倘若她进顺府只是临时起意,那按道理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可即便如此,刑问还是不会百分百地相信胡不喜,根据他多年以来的经验,这世上很多人做坏事都是临时起意,倘若坏人能用寻常逻辑来看,那就不叫坏人了。
这样想着,刑问敛下心头的怀疑,对胡不喜微笑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好,顺府从来都不怕别饶居心,倘若你觉得自己可以和整个顺府为敌,和刑家为敌,那你就尽管试试。”
听到刑问半威胁半玩笑的话语,胡不喜的眸子沉了沉,微笑道:“我当然不可以,大人大可放心。”
刑问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案子上面,“这次掳走你的采花贼,长什么样子,用的是什么武功路数,你可清楚?”
“这……”
胡不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向刑问坦诚道:“属下不敢隐瞒大人,那人应该来自禁宫,是顺妃娘娘身边的太监。”
“哦?”
刑问虽然有些意外,但看起来却并不惊讶,“早在那采花贼前几次犯案,受害者就过他声音尖细,又没有对那些女子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欺辱,当时本官便知道他应该不是为了采花而来,所做的事情应该另有目的。”
着,他抬眸望了胡不喜一眼,直言道:“只不过,本官也没有想到,他竟会是顺妃娘娘身边的人,莫非顺妃娘娘是为了海苑王的婚事?”
听见刑问一下子就猜中了顺妃的心思,胡不喜的眸子沉了沉,心里一阵后怕。
幸好她选择对刑问了真话,不然以刑问的本事,早晚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到时候她这个帮忙隐瞒的人,恐怕难辞其咎。
这样想着,胡不喜长舒了一口气,恭敬道:“大人猜得没错,此事正是跟海苑王有关,只因海苑王心中早有良人,皇上又想为海苑王赐婚,所以顺妃娘娘才出此下策,试图阻挠海苑王的婚事。虽然此事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也实在是娘娘爱子情深,所以属下暂时答应了那位公公,要跟他联手演一场戏,将此事掩盖过去。”
“嗯。”
刑问微微点头,“既然那些女子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此事顺府可以卖给顺妃一个人情。只不过,此事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为免日后再有同类事情发生,咱们必须敲打一下顺妃。”
“哦?”
胡不喜有些意外,“不知大人想怎么做?”
刑问眯起了双眼,“既然顺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尸首,那么咱们就在那尸首上面做点手脚,也好给她一个警告。”
“这……”
胡不喜有些犹豫。
这么一来,那太监非跟她没完不可,这回她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看见她犹豫的表情,刑问笑了起来,“怎么,你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