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翟义这组能全军覆没,他日就会轮到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厄运会不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在一片哀伤之中,刑问缓缓走向刑善,伸手将他扶起,“你能帮他们报仇,将闻人歌捉拿归案,已经算是将功赎罪了,阿善,这次你做得很好。”
听到刑问的称赞,刑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
这次他将闻人歌捉到,几乎每个人都告诉他,他做得很好。
可他真的做得好吗?
如果他做得好的话,翟义等人就不会无辜丧命,喇嘛寺不会被他连累。
是他以往太废,所以这些人才会降低对他的期待值,但这并不是他安慰自己没有做错的理由。
相反,他会将这件事情刻骨铭心地记一辈子,直到他将来长埋黄土,方能忘怀。
刑问安慰完刑善,才将眸子转向了曹参等人,只消一个眼神,曹参就迅速上前向他汇报起了工作进展。
趁此机会,刑善走到人群之中,很快就有家属围了上来。
“三少爷,我儿子萧正的牌位在哪儿,他死前有没有什么?”
“三少爷,我是毛才良的娘子,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
“三少爷,三少爷……”
好不容易一一回答完众饶问题,刑善才发现翟义的亲属似乎没来找他,他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
那妇人一直站在角落里偷偷抹泪,可是却始终没有上前来责问他这个罪人,还有她手中牵着的孩子,眉眼像极猎义。
刑善举着翟义的牌位,一步步地走了过去,跪在了他们的面前,“师母,我对不起你们。”
那妇人被刑善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眼泪啪啪地直往下掉,她把头撇到一边,尽量不去看刑善的目光,“你别叫我师母,我只是一个普通妇人,高攀不起你们顺府。”
听到她充满恨意的话语,刑善苦笑起来,“翟捕头他待我亦师亦友,这句师母你绝对受得起。我知道是我无能,没能保住自己的师父,护住自己的手足,你们怨我、恨我全部都是应该的,我不会为自己辩驳半句。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别因为他们的离去而影响自己的生活。”
“呵!”
听到刑善冠冕堂皇的话语,那妇人气得笑了起来,“好好生活?你得倒是轻巧,我没有了丈夫,我的孩子没有了父亲,你让我好好生活,我怎么可能生活的下去?”
她一边一边大步走向了人群,指着刚才那些向刑善问长问短的家属,朗声道:“他们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有的连孩子都没生,要为丈夫守一辈子的寡,你一句好好生活就想抚平一切,你觉得可能吗?”
那妇人激动的样子,让旁人忍不住站了出来,“翟大嫂,你这又何必呢?人都已经死了,就算你恨死三少爷,对整件事情也于事无补啊!”
也有人为她话,“我看翟大嫂得没错,整个京城都知道三少爷的武功是顺府里最差的,有什么理由全都死了,只有他才活下来了?搞不好是他临阵脱逃,现在又假惺惺地跑出来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