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这宁府二女议论纷纷,有看得清事理的也猜的七七八八,突然冒出来的宁家之女只不过是个改头换面的噱头罢了。
但即便看的明白,也不会有人置喙,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夜瑾根基已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过鼓掌之间。
再说立后成婚又不是祸国殃民的大事,没人想在夜瑾大喜的时候触霉头。
立后诏书一出,不过是在朝野上下投入一个小水滴,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但这诏书对后宫来说,无疑是一记响天震地的炮弹。
昨日紧随诏书其后的是秀女付佳的侍婢玲儿背后议论未来皇后,被责以仗刑,秀女付佳被禁足三月,以这个情形看秀女付佳即便不被赶出宫,想得到君上的宠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宫内所剩的秀女本就不多,这刚刚发出立后诏书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等皇后正式入主中宫指不定成什么样子,这两日又有一半的秀女要离宫回家嫁人。
夜德看着秀女备请离宫的公文,有点头秃。
他去找了夜瑾好几回,只得到了两个选择一是先立后,二是不立后留秀女,夜德自然选择先立后,秀女以后可以慢慢挑,但让夜瑾立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德这个礼部尚书叹了好几回气,离大婚还有一个月他才知道要册封的是宁家之女,现在又马不停蹄去宁家跟进大婚时的相关事宜。
难,太难了,礼部尚书难,当夜瑾的皇叔更是难上加难。
依雪宫。
诏书传来,冷若心弹了一夜的曲子。
“小姐,去屋内休息会吧。”茧秋心疼的道,“您一夜未眠,身体会受不了的。”
冷若心望着窗外,“不用管我,你下去休息吧。”
“小姐,您别这样。”茧秋说道,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开口。
冷若心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容,“我明知君上对我并无一丝用情,为何我还是不死心。”
“小姐”茧秋从小跟在冷若心身边,她比谁都知晓她对夜瑾的用心,可她也清楚那个近乎冷酷到没有一丝温情的男人从未将目光放在冷若心身上。
冷若心再次轻轻拨动琴弦,手指上轻轻浅浅的血痕触目惊心,可她好像不知疼痛一般一曲又一曲的弹着。
“您不能再弹了,在弹您的手就废了。”茧秋一把拉住冷若心的手,她不能看着自家小姐就这么自虐下去。
“你说那女子究竟哪里好,既能让君上如此大费周章来娶她。”她盯着茧秋,试图寻找到答案,“而我又究竟差在哪里,他既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茧秋心疼的蹙眉,她们若是能看的明白,便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了吧。
甘泉宫内,上官纯兰把能摔的东西统统摔了一遍,一大群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往日富丽堂皇的宫殿混乱不堪。
“荷儿怎么还不回来?”上官纯兰吼道,美艳的面容气愤的有些狰狞。
昨夜她睡的早,荷儿又彻夜未归,今天一早上知道立后诏书的事情,气的想要杀人,偏偏她的得意助手又不在身边,她这一腔怒火只能以砸东西来发泄。
“昨晚上奴婢们就没见到荷儿姐姐,想必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一个宫女说道。
“去找,现在就去把她给我找回来。”上官纯兰已经六神无主,虽然立后的事情她们早就知晓,但是她总抱有一丝侥幸,只要正式的立后诏书不出便还有机会,可就在一夜之间,诏书出了。
上官传兰吼道:“还不快去。”
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连滚带爬的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