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黑衣女人主动帮忙被凌月拒绝后,她们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有点微妙。
再加上青衣女人又是个不善于交谈的人。
所以一路上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似乎又回到了临行前三人的关系,但凌月并不在意。
她大多数时间都在低头观察怀中的婴儿。
她发现小海棠一直非常乖巧的在呼呼大睡,也不会哭闹。
虽然一张小脸上还带着青黑色,但比起之前那副模样已经好很多了。
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八宝山。
这时候天色也有点儿泛白,在偏东一点的地方露出了一道早霞,霞光带着一丝微暗,但却是极美,显示出新晨的到来。
凌月谢绝了黑衣女人护送到家的请求,而黑衣女人也对此表示沉默。
或许是察觉到凌月对她的防备,所以她没有坚持要送凌月到家,而青衣女人索性也不多说,一切都听从黑衣女人的话,很是干脆的将箱子往凌月的手上一放,便和黑衣女人一起走了。
凌月看到她们远去的身影后,放心的转身抱着小海棠走进隐藏着小木屋的树林。
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凌月就回到了小木屋。
终于回到自己小窝的凌月,脑袋里绷紧的那根弦放松了下来。
迷蒙着一双眼睛就往床上钻。
啊!今天的床真的是无比的软乎凉爽呀!
享受的眯了眯眼,凌月不经抱紧了小海棠。
慢慢进入了梦乡。
……
琥珀在凌月离家出走之后,便一直和小秋在小木屋外切磋,虽然每次都以小秋惨败告终,但对于琥珀来说这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毕竟只要没有将小秋打死就已经算他手下留情了。
而小秋已经被打到自闭了,它觉得在主人回来之前不再和那个残暴的家伙待在一起,所以它出去寻找快乐了。
只剩下琥珀独自待在小木屋里思念他的主人。
出于某种睹物思人的心虚理由,琥珀偷摸摸的爬上了凌月的小小折叠床。
蜷缩在充满了主人气息的小床上,琥珀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自从再次苏醒后,他的情绪变得有些不太稳定,眼里只看得见主人,对一切企图靠近主人的东西都充满了敌意。
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那滴血开始的。
他不知道这种情感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感觉很不错。
至少他开始变得像个人了。
记得以前阿蓠刚创造出他的时候,便说过他虽然长得像个人,但其实还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虽然自己当时并不在意这句话,但不知何时却被牢牢的刻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可是他现在似乎在主人身上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奇感觉。
这就是情感吗?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人越来越相像了呢!
琥珀扬起自己白皙的手臂。
皮肤细腻,白皙似玉,看着好像与人的手臂并无区别,但是谁能知道在这么一层完美的皮肤下是冰冷的铁块和一根根傀儡丝线。
他于世人而言无异于一柄杀人利器。
何曾几时他对自己的认知也是如此,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奢望能够像人类那般会痛会哭。
所以在经历了失望之后,即使是被阿蓠挖出机械之源,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琥珀翻了个身平躺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木屋的缝隙中透过,照射到琥珀的无神的眼球上。
眼瞳微透,像是两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球。
听说阳光很暖,但他的眼里却只能看见黑白……
“吱”
老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陷入思考中的琥珀被拉回了思绪,眼神一柔,嘴角不经浅浅上扬。
此时的琥珀像是一个无神的精致玩偶突然被注入了灵魂,身上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是他可爱的主人回来了!
虽然主人的脸变得不一样了,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驼着背眯着眼睛,看样子很累。
没有奴的照顾,在外面的日子一定很糟糕吧!
琥珀歪着头有些愧疚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