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熟练地敲了敲挡在出口的木板,一个中年男人弹出脑袋:“夫人,您可来了。”
“若是您再不来,您那位朋友可要把我这间棺材铺给拆了。”
“老崔,我这不是来了吗?”
东海王后抛一个媚眼,老崔笑嘻嘻地扔下一个包裹:“夫人,这是您让我置办的东西。”
东海王后接过包裹:“你可不要偷看。”
眨眼间,一大一小两个青年穿着孝衣服孝帽子进了棺材铺,只见戒色、李本田等人则换上袈裟,时刻准备念经。
他们身旁则是王道带来的轿夫,手拿着招魂幡的王道不禁见东海王后和紫君这打扮,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你们披麻戴孝,还用得着我出手?
唉……只恨自己不是和尚,在扮演和尚这个职业时存在天然劣势。
崔掌柜领着他们往里走,指着其中一具棺材:“就在这里了。”
他这一指,一行人哭声大作,吹唢呐、拉二胡的胡二、韦大一齐卖力,闹得震天响,还挺像一回事。
毕竟当年菜园子不富裕,胡二、韦大为了生存也没少赶红白事的场子,论起白事会,人家哥俩是专业的。
一行人敲敲打打走了好几条街,虽有巡逻官兵路过,但却没人拦下。
毕竟宵禁虽然严格,但是却不禁白事,而且兵丁也是普通人,也担心拦棺材会沾晦气,因此也不愿意上前多掺和,只盼着他们早些过去。
但是人多了,总有不信邪的。
“前面送葬的等一等,难道明天不能送葬,非要赶到晚上。”
风吹雪带一哨人马拦在路中央,拦挡住送葬队伍去路,语气不无嘲讽:“哟居然还有熟人,堂堂戒色禅师什么时候给人念往生咒来了?”
戒色憨憨一笑:“离家日久,盘缠用尽,这不找个活儿赚些路费好回家嘛。”
风吹雪讨了个没趣,又转向李本田,甚至有一丝酸意:“堂堂菜园子日进斗金的和尚,怎么做起了给人抬棺念经的勾当?”
面对风吹雪,李本田总有些底气不足,但一想戒色师兄都开始不正经,他干脆也当回学人精,嘿嘿一笑摆着手:“咱这不是体验生活嘛。”
嗯,李本田禅师的个人生活,任重而道远。
“巧言令色。”
风吹雪按紧武士刀:“今夜宵禁,严禁出城。”
“你这官爷好不讲理,如今虽已入秋,可天气依然火热,你若不让我家老爷早些入土为安,岂不是放臭了他老人家。”
不知为何,东海王后说这段话时,心里特别解气,许是见到了某些臭了的场景。
“既然如此,便让我查验一番,如何?”风吹雪不为所动,眼面前都是熟人,还能在自己面前耍花腔?
“官爷,我家老爷的棺材可都钉上了。”东海王后神色焦急,生怕风吹雪打开棺材。
“哼!”
风吹雪知道戒色这棺材里十有九就是琅琊王,可她与戒色还有一段公案尚未了结,又怎么能让戒色就这样回江东呢?
于是她舞动武士刀,似凫雁凌空,越过众人,砍向众人护着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