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本田禅师心心念念挂着的美梦,被戒色禅师不带一点儿犹豫给粉碎了,没有给他留下丝毫幻想的余地,直截了当甩下一句话:“不能。”
“师兄,那你刚才……”李本田讨好地上前询问。
“那不过是无用的色相罢了。”
李本田禅师的话被戒色禅师给堵了回去,他心里的苦他说不出:“师兄,我就想学这种华而不实的,看起来没什么用的,最好一出手敌人就望风而降的功夫。”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当内心的火热逐渐退散,他反应过来,自己与戒色不过是刚刚结识。
若要论起交情,还真没有多少。
人家肯庇佑自己,给自己一处藏身的地方,不被山阳郡的人抓走,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
自己现在还如此直白地索取人家的武学秘籍简直是太蹬鼻子上脸了。
想起了山阳郡,李本田禅师不禁抖出一身冷汗。
他现在倒是不怕被山阳太守抓回去,李本田害怕被山阳太守的女儿抓回去。
被太守抓回去,最多不过一死,李本田禅师响当当一条好汉,享受冥冥之中的穿越大神的庇护,恐怕死也死不成,还会在无尽的位面中继续他传奇的人生。
但是被山阳太守的女儿抓回去,那可能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怕不是被人榨成药渣才能脱身。
“师兄,我看现在时候正好,加紧赶路,争取正午时分能入东郡郡城。”
看着李本田禅师希冀的脸庞,戒色可不知道他的内心百转千回,甚至还想象过自己饱受羞辱,熬成药渣的不堪姿态。
他只当李本田心回意转,对李本田的评价也高了几分——能知进退,倒也算是个人物。
就像戒色不了解李本田,李本田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无心所为抬高了戒色对他的看法。
他现在恨不得背上长出翅膀,早早飞到东郡,好避开女魔头。
在李本田的强烈要求与带头之下,两人脚步飞快,不过半天功夫就赶到了东郡郡治濮阳城。
濮阳居于大河之南,勾连黄河南北,平日南北商旅往来不绝,加之东海王有重兵压制于此,因此繁华远胜过其他州郡。
连绵不绝的街市,往来呼喝的孩童,倚门吆喝的商贩,携手而行的男女,大约就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宁静。
不过李本田毕竟有某个平行时空下的见识,这些封建社会的繁华市井最多在他的面前最多不过是现代生活的复刻而已,何况这些市井景茂还远远不如现代生活。
但是李本田淡定的举动落在戒色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区区一介穷书生,初进到繁华世界里,居然能不动声色,谨守本心,果然不凡。
两人沿着濮阳城顺德大街一路向前走,李本田听戒色说,这条大街原本叫镇东大街,是因为东海王觉得名字不吉利,这才修改的。
他俩一路闲聊,李本田突发奇想,很是好奇。
按理说戒色是建康大寺庙的和尚,甚至有可能是继承人,一般这样的人都是常年在寺庙中苦修,接受师长的耳提面命,不会轻离寺庙的。
那这次逃婚应该是戒色第一次出远门才对,所以这该是戒色第一次来东郡,他又怎么会对东郡的这些风土人情如此熟悉,甚至能如数家珍般地拿来闲聊呢?
难不成戒色不是第一次来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