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半做质子半为皇帝伴读,这辈子碰过的像样兵书,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为自保,我学轻功,练武术,学的都是些快速杀人的招式,要我千军万马中取敌将头颅,我可以做到,但要我带领千军万马击破敌军防线,与我而言万万不能。”
“你……你就不能学吗?”
风怀景摇头:“你忘了,镇南王自小长在战场,十七八岁就挑大梁,而他们的传说,大多止步在四十岁。每一代镇南王的结局都是莫名失踪,无踪可寻。”
“如今我二十有二,留给我的时间,不够。我好兄弟,你就替我一次,替我守好风家军,可好?”
“你才是镇南王,风家军向来只听风家子孙的话,你要我如何取信于军,取信于君?”
风怀景露出简单而又知足的笑意:“交给我。”
“真是服了你了,不过怀景,我有条件,你必须答应。”
“好。”
“其一,你不在时,风家军要全然听从我的命令;其二,你和公主快快生出一个小子来,给我接班;其三,边关苦寒,女子稀少,你要给我择一个娘子,免得我肖家绝后。”
“好。”
“既然事都说完了,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去吧,如今你已经是王爷了,吃个饭,请客总行吧?”
“尽安,结账。”
肖夏找了一家酒楼,把菜单上名贵的菜肴都点了个遍,一顿饭吃下来,真是满嘴冒油,肠肥肚圆,风怀景鼓鼓囊囊的钱袋,去了一大半。
风怀景揣着一只烤鸡回到公主府时,百里怡君正在书房写字,说是写字,和画画差不多。
她照着原身的记忆写字,笔画没错,只是字软趴趴的,没有笔锋,更没有风骨,练了半天,能挑得上眼的不超过三个。
原身被棉丝针所累,五岁前堪称神童,八岁时初通琴棋书画,十岁就“病”了,做什么都不能长久,从此就成了草包。
“娘子。”
风怀景面前的女子挽着流云髻,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对他的呼唤无动于衷。
他忍不住好奇,绕到她身前:“瑶儿?”
“阿景?你回来了?和你兄弟都说什么了,这会儿才舍得回来?”
“我将风家军托付给他了。”
“什么?风家军不是你们风家世世代代镇守边关的倚仗吗?”
百里怡君笔一歪,好好一张宣纸彻底废了。
“是,不过,风家军只有跟着他,才会好。他们在沙场上拼杀几十年,也该好好休养生息。”
“你的意思,把这军队给那人,不是为了打仗的?”
风怀景摇头:“他们是军队,护国家安泰是他们的使命,我只是想,他们少打些仗,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百里怡君深吸了一口气:“风家军是你的家军,你要怎么处置他们,我无权干涉,只是你想好了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告诉皇兄,你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同意呢?”
“这件事情,是很棘手,不过你放心,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