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一走,言止就咳嗽了起来。
陈浅连忙将他扶回了屋里,有些埋怨:“不是跟你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不许出屋子吗?怎么又不听了!”
言止由陈浅扶着,在榻上坐下,声色轻柔:“村长亲自到来,我岂有不见之理。”
“更何况,没有见到我,他也是不会走的。”
言止说完,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陈浅见此,问道:“你是舍不得那私塾先生?”
言止摇了摇头:“你知我的,一个私塾先生,不是我的志向。”
听到言止这样说,陈浅才暗暗放下心来:“那你为何叹气?”
言止闻言,看向陈浅,伸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没什么,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知道言止心中有事,可是他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这样会毁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天真人设。
于是连忙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将药材都收起来,明日就可以拿来用了。”
“好。”
言止应了一声,由着陈浅扶着他躺下。
替言止掖好被子,陈浅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言止,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眸子,漆黑如夜。
看来,这里,他们不能再久待了。
他不知道今日让村长上门的那个人,究竟是看上了他,还是她。
......
又过了半月余的时间,言止明显已经好转了。
除了动作走路比一般人慢一些,只要不提重物,不做什么,乍看上去,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见到言止好转,言大娘对于陈浅也多了几分笑脸,这让陈浅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言止能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迅速的好起来,还得感谢那只百年人参,这百年人参自然不是陈浅采的,而是偷的。
那日村长来找言止,后言止休息后,她就偷偷溜了出去。
她自然是看出来了村长的谎言,这个村子因为地处偏僻,庄家也不好耕种,村里的青壮年几乎都离开了,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
本来开设私塾,对于这些留下来的孩子也好。
只是那些留下来的孩子几乎都是女童,为一群留守女童开设私塾,这不是笑话吗?
古来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这镇上的父母官,再怎么蠢,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村名叫送子村,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儿子似是在母亲的体内就被送走了一样,在如今这一辈的子嗣里,竟然皆为女童,无一男童。
不对,也有几个生了男童,但是因为在这里很难养活,所以都被带出去了。
村长扯的这个谎,确实扯,但是这个谎在别家行不通,但是言家,确实可行。
言家的祖上并不是这里人,二十年前,言止的母亲怀着言止才来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当时的村长见着言大娘可怜才留下了她,随着言止的出生,才慢慢融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