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凌对飞燕戒心防范,一直力捧花无春压着飞燕,渐渐的花无春也和飞燕成了敌对关系,见面少不了言语讥讽,今天飞燕这席话,完全是为了往日的委屈讨点痛快。
舒玉把两个人的交锋看在眼里,踱步走到花无春面前道:“我倒是没觉得这第一第二第三有什么值得争执的,只是说句真心话,你这弹琵琶的技艺真真差太远了。”
“你别得意!”花无春咬牙道,她被舒玉再次刺激,脸颊已经气得红了三分。
“呵,我有什么得意的,”舒玉抚摸了下食指上的白玉指环道:“赢一个把《高山流水》弹得像是《玉树后庭花》的人,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舒玉说完,也是不看花无春脸色,优雅离开。
这回花无春被气的终于是忍不住,直接拿了旁的琵琶就摔在地上,琴破弦断,周围的其他姑娘无人敢劝。
舒玉回了房,立刻脱了身上的衣服,换了身单薄些的外衫罩着。靠在贵妃榻上拿扇子扇着风道:“外面也太晒了,真是热死我了,偏偏那花无春还不依不饶,非要再比,惹得我平白无故再站一炷香。”
七窍将新泡好的茶拿来道:“姑娘喝点菊花茶先消消火气,莫要在意那人,总之今天姑娘出尽了风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舒玉一直想得个高些的身份好方便她行事,今儿这一出算是让她更如意一些,只是......舒玉停了扇风的扇子道:“虽然我知道我琵琶弹的没毛病,可我到现在都没对外亮相,鸨母直接给我这样一个身份,我有点想不通。巧春,你在这里久,也是跟过顾媚的,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门道?”
巧春面对舒玉的询问,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开口道:“姑娘,实不相瞒,你光是凭样貌就已经比下一群人,再加上会弹曲子,做这乐首也没有问题,说白了,也就是你是迟早要成角,鸨母今儿直接给足你脸面,大概是想为十五出台子抬身价。”
巧春说完,面色担忧的看舒玉。之前自从顾媚说让舒玉亮出台子,舒玉就好几天精气神缓不过了,她怕现在再提这件事,舒玉又是一口气不顺。
谁料舒玉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原来是这样。”
巧春看舒玉没有其他神色,想了想,再次提醒道:“姑娘,有个事我得提醒你,您别看您今儿赢了......但我同你说句心里话,那花无春向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主,您两次三番让她再大庭广众下丢了颜面,她定会与你没完的。”
舒玉接过茶,喝了一口道:“没完就没完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上头有人顶着呢。”
巧春见舒玉这么说,以为舒玉说顶着的人是顾媚,心想舒玉马上亮相,鸨母确实不会由着别人欺负了她去,也放下了心来。
舒玉扇了好一会风,又喝了几口菊花茶,才将热气散了下去。她静静听着夏日窗外的鸟叫蝉鸣,只觉得女人大多都是没有脑子的动物,跟外面的鸟啊蝉也没什么分别。
那天小广寒是她舒玉让花无春丢了脸面吗?不是,是叶书沉。今儿还是她舒玉让花无春丢了脸面吗?也不是,是她自己。算到她头上也是她花无春有眼睛,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