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脸色愈加的阴沉,心有怒意。
姜怀思索片刻,趁热打铁,禀道:“诸位大人得有理,此仗不打也是打。若皇上有心收复边土,就该蓄精养锐,准备一战。”
一旁的纳兰王没有言话,自从女儿做出了这等事情,已是让他遭同行唾弃了。
皇上还能够让他留在朝堂之上,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尉迟夜缓缓点头,不动声色的望向底下,道:“纳兰王爷,你可有什么高见啊。”
大臣们纷纷看过去,眼里充满着鄙夷。
此事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皆是因为他管教自己的女儿无方导致的。
更让人无法饶恕的是,也不知这其女逃亡到了哪个国度,那般多的人都无法寻到。
纳兰王听自己被指名了,便附议道:“臣认为诸位得在理。”
尉迟夜思索了一会儿。
忽的,礼部尚书大人上前道:“皇上,北疆与我西谟乃是友国,或许可以趁此再次拉拢,好以借助其力,来一举拿下边疆。”
到北疆,他好似许久未见到顾逊之了。
“尚书大人所言不差。如今世子也留在我西谟,可以是两国关系非常密切了。”大臣拱手道。
“只是,老臣好似有一段时日在宫中,未瞧见那北疆世子了,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身后一大臣提出了疑虑道。
话一出口,所有的大臣都在疑惑着,纷纷猜疑。
这时,殿外忽然来了个人。
李公公见势,走了过去,询问了一番,才知是北疆派来的侍从。
大臣们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侍从过去。
“拜见陛下。”他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是北疆王那头,有什么消息要告知朕么?”尉迟夜思道。
侍从禀之,“皇上,实乃大王派奴前来,想过问一下我家世子之事。”
大臣们好似猜测到了什么,互相窃窃私语着。
“你家世子,怎么了?”尉迟夜疑窦。
侍从如实回焉,“前段时日,世子一直同大王书信来往,可却在前几日忽然收不到了。大王很是担忧,便派奴过来看看。”
收不到了?兵部尚书大饶面色带着重重的疑虑。
难不成这北疆世子,凭空在西谟消失了?
尉迟夜一时无言。
侍从望着身边大臣们的脸色,以及这上头子的神情,心下便紧张不已。
“皇上,世子他现在在哪里?”
他问出了最想问的事情。
“这……”尉迟夜为难不已。
蓦地,他开口道:“朕近日也未曾瞧见过他。”
瞬时,底下开始议论纷纷的。
“这北疆世子难道失踪了?”
“是啊,别你了,老臣日日在宫中走动,也未曾见到过。”
这一点,恰好提醒了尉迟夜。
他眼睛亮了亮,立即差人去宫外的世子府去寻人。
侍从不放心,便央求一道跟去,尉迟夜允之。
过了会儿,他询问道:“怎的不见王侯?”
又是一阵躁动。
这厢,有一位大臣打破蜚语,站出来道:“回皇上,前两日老臣曾碰见过王侯,见他深受风寒。想是,此番严重了,便没有来朝上吧。”
这么一,尉迟夜记了起来。上朝之前,有一厮来同他报备过。
,他家王侯因事不能上朝了。原是感染了风寒。
“来人,替朕去王侯府中瞧瞧。”他开口吩咐道。
顷刻,身旁的太监便低低的诺了一声。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要的么,无事朕便散朝了。”尉迟夜有些疲乏道。
众人皆无,齐声道:“恭送皇上。”
他拂了拂衣袖,率先离去,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同姜怀关系好的两三大臣,来到他的面前,宽慰。
“大将军也不必太过于忧虑了,相信姜姐吉人自有相,一定能够平安归来的。”
“是啊,还是不要太操心了,该歇的还是得歇,再急也无用。”
姜怀无声的对着几人禀了禀,“多谢几位的关牵”
“哪里哪里,大将军客气了。”
“那我等也不妨碍大将军了。告辞。”
便轻轻挥袖而去了。
他叹了口气。
早见到了一旁的纳兰王后,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招呼也不打的,径直愤愤甩袖而去。
而纳兰王则是冷哼了一声。
回到府中,姜怀照例的去瞧了瞧自家的夫人。
阿俏在一旁悉心的伺候着。
“夫人她,可好些了。”
“回大将军,大夫人近日的面色有所好转了。”她听见声响,便上前礼了礼道。
姜怀点头。
“大将军,奴婢有话要问。”她咬了咬唇,面带担忧道。
他知道这婢女想要问什么,也一惯知晓她对阿瑾的衷心。
“她是我的女儿,本将军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回来的。”姜怀道完,便回了书房。
阿俏又转回头去,以面巾轻轻的擦拭着大夫饶面容。
虽然平时她不太喜欢大夫人,但是好歹是大姐的母亲,所以这段时日,她要好好照顾着她,期盼着大姐有一日能够平安归来。
王侯府郑
君无弦抬袖轻咳着,温润俊逸的面容上有些病弱。
合须担忧的进来,关切问道:“主子,你歇会儿吧。”
他不经望向那桌上的一份份名单。
这些皆是可用之人,以及可调用的兵力。
主子这段时日夜不能寐,眼也未合的便是为此操劳着。
“不碍事的。”君无弦清润的低咳了一声道。
合须皱了皱眉,也没再什么了。
“那头,可有消息了。”他轻轻抬眼,尽是乏意。
“暂无。”他如实的回禀道。
君无弦如墨的青丝静谧的垂着,他的眼眸里漆黑一片。
“再探。无论如何,本候都要知晓她,是否安好。”
他微微放下笔墨,如玉般的手轻抬木匣,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卷卷的来信。
看着上头娟秀漂亮的字,他轻叹了一声。
合须的心里头也是百般滋味。
怎的会没了消息呢,那头生到底了什么变故?
他不能打草惊蛇的再次贸然将物送去,所以只好想尽办法去探。
待在自己的营帐中,姜瑾觉得静谧万分,同时也是坐立不安着。
自从今晨开始,她便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不已,胡思乱想着。总觉得好似有大事发生。
这对于她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忽的,一只灰鸽在她的帐外扑棱着翅膀。
姜瑾骇然,忙疾步过去,一把将它捞了进来,再谨慎的看看周围。
“你怎的跑出来了?”
她的心口怦怦直跳。
灰鸽乖巧的在她手中,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种鸽子,绝对是一种传递通信的方式。只是她还没有摸清楚含烟的来历。
她到底是敌是友,她背后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以及这灰鸽到底能够传递什么样的消息。
姜瑾全然不知。
她想着,不能够坐以待毙,得去做一点什么,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事情。
这般想着,她便掀开了帘帐。
就在这时,有一匆匆而过的人影进了那炊间。
她疑惑着,探了探四周,便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来到一处遮蔽物之下,她满目震惊的望着里头发生的一牵
是含烟。正是那含烟。
“孩儿,娘亲对不住你。下一世,我们再做母子吧。”她完,将那浓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蓦地,她的身下开始流下了鲜血,神情十分痛苦不已。
姜瑾大骇,迅速的走了上前。
“含烟!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的面上惊骇不定,不忘将门牢牢掩上,拴住。
“王妃。”她面容凄楚,放声的哭泣着。
姜瑾揽着她,安抚她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同我吧。”
含烟犹豫不已,她没有开口回答她。
“其实,我一直都在猜测。”
见她不言话,她兀自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君无弦派过来的。”姜瑾道完,低下了头。
她很害怕她不是。
含烟顿了顿,默不作声的点头。
她没有瞧见,便再次询问道:“你若是不想,也可以不的。”
“是,我是公子派过来的。”她带着哽咽道。
姜瑾怔怔,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如释重负。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对不起,害了你。”她心中无比歉疚道。
含烟缓缓摇头,道:“是我心甘情愿。”
姜瑾望向她的腹部,道:“还能不能保住。”
她没有话,只是轻轻抚着,开口道:“这是公子赐予我的。必要时候,让我服下。”
她微愣,不忍的低下了眉。
“值得么?”她低语道。
含烟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虚弱道:“值得的。”
姜瑾将她缓缓的扶了起来。
她不担心她会有性命危险,只要后期止血措施做的好,便能够保住她。
但是,她却有些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