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懵了。
呆呆地拿着大小两只鞋子,呆坐在井边,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腿麻了,身体更使不上劲,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呆呆地扶着井边站了起来,脚底轻飘飘地走到了狗洞旁,扒开遮蔽狗洞的杂草,趴在洞口,两只脚使劲地往后蹬着,不敢回头看一眼。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广秀楼,怎么拍醒了广秀楼的大门,怎么跌倒在阮娘的怀里。只记得阮娘那一声惊呼:“春宜的女儿?”
醒来时眼皮像灌了泥一样沉,睁开的缝被一股直冲脑门的香气熏的流出泪水,根本睁不开。
“丫头你别怪我,你们段府被抄了家,死的死,没的没,总不能我和你娘认识就连累我广秀楼。”说完,软娘立刻放下了围帐,“你们几个,快,把人抬马车上去,赶紧卖给人牙子!”
女孩儿在马车的颠簸和少女不断的啜泣中醒了过来,想起那个女人的话,立刻陷入未知的恐惧中,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爬到马车口,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去,看守的人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着哈欠,女孩儿对马车里的另外一个女孩说:“我们一起跳车吧。跳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趁着他们没有防备。”另外一个女孩儿停止了抽噎,征征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冲出去,跳下车。”
“一!”
“二!”
“三!”两个女孩一起用肩膀撞开马车的门,撞倒了看守的人,跳了下去。
两个女孩儿像被踢翻的花瓶一样,滚落到一边,她挣扎着爬起来,去扶离她不远的女孩,“快,快起来,赶快逃!他们要追上来了!”
两个女孩儿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地往前面跑去,时不时害怕地回头看一眼,一个踉跄,两人全都栽了下去,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她们在那!”
“想跑,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看守恶狠狠地奔过去。
“救命!”两个女孩半天没有挣扎起来。
“住手!光天化日,两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两个女子!”正当此时,传来一声呵斥。
“你是哪来的?爷警告你,妨碍了我们广秀楼的生意,小心吃不了兜着走!”看守抓着棍子冲了过来。
“谁吃不了兜着走还不一定呢!”男子用剑柄三下五除二地把他俩打趴在地,“滚!”二人见状,连滚带爬地跑了。
另一个女孩儿伸出手拽着男子的衣服,气若游丝的说了句“救我”,随后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