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完，寒若的脸上就有了两条泪痕，嘴唇瑟瑟发抖，喃喃地走到余丰面前，盯着他低垂着的脸道：“你为什么不对我？”

余丰不敢直视她，把头扭开，轻轻道：“我怕你不肯。”

她闭了眼睛，任由眼泪顺着脸庞直流下来，两千多年以前，她记得她冲击元婴失败，师父为了她，东奔西跑，访遍了下所有名士，就是为了能够帮她再次凝结内丹。

她虽倾情于她的师父，他也对她百般疼爱，但他们从未捅破最后一层纸，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师徒关系，所以她并不知师父对她的心意。直到他进入了玺雷峰的白塔，她才在塔前表白情愫，希望能够触动他的心绪，让他走出白塔。

然而，他却婉拒了她，他们只有师徒情分，绝不会再向前跨进一步。她努力了两百年，最后放弃了劝导，苦心修炼，希望能够活到三千年，直到他出白塔之时。

皇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再次凝成了内丹，并修到了化神期，但她压着修为不飞升，就是在等他。

她虽不把他当作负心汉，但也不敢对他再存有其他的幻想，没想到今日她却突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她张开了眼睛，那张长期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动饶笑容，蹲了下来，伸手拉起余丰修长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那臃肿得不成样的脸，温柔道：“师父，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是希望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是吗？”

余丰激动得浑身颤抖，不再转移目光，贪婪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坚定地道：“为师一直喜欢你，一直都是！”

“好，你要记得自己的话，要记得找到我！”寒若伸手抱紧了他，他身边的江度也识趣地转过身去，给他们腾出了空间。

余丰疑惑地把她推开，扶着她的双臂道：“若，这事是我们的责任，不应该牵连你！”

寒若微微一笑，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我毕生所愿，就是与你永远在一起，既然你要回轮回里恕罪，那么我就跟着你一起，我们来世再续情缘。”

“若……”

“你不必再了，只要你答应我，来世一定要找到我即可，不要再孤零零地丢下我一人。”

余丰的喉结动了动，眼眶也涌出了泪水，呜咽着道：“好，我一定会记得！我过忘川河的时候，请求孟婆不要给我喝下孟婆汤。”

寒若即刻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像一朵迎风招展的花朵，不再是那张冰雕似的脸。她再次紧紧地抱着余丰，随后坚定地站了起来，看了那剑修一眼，道：“我等愿意去实现你们所的恕罪方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放过我们三大门派的弟子。化仙池的秘密只是我们知道，他们完全被蒙在鼓里，所以希望你们在我们离去后，给他们一条生路。”

凌清月上前一步，高声道：“这个是自然的，与他们无关之事，我们绝不会加给他们无妄之罪，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