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知道?”魏崇可是很意外且警惕了,言晟微独居深宫,居然连民间的事情都知道。
“十王千岁,放轻松些,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神通广大。”言晟微笑道,“你别忘了,宫中新来了很多宫女太监。不巧,我没禁足的时候,听他们说过几次,版本还都不一样。”相同之处就是都很难听,简直就差指天发誓他们是皇后和沈荣滚床单时候的那条床单了。
这个答案倒是让魏崇有些默然。他是亲耳听到过那段书,也听过各种肆虐的流言,所以知道那有多难听。但是这个当事人说出来,却与他这个旁观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你不在意?”
“在意啊。”言晟微叹口气,“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给沈荣写情诗?我瞎吗?没经历过的人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多丑,我有唐冽洗眼睛不够吗?写情诗就算了,还让唐冽逮住?没那个脑子我玩什么红杏出墙啊!而且那首诗,平仄不对立意不高,还好意思叫淫词艳曲,哪里艳了?明明就是粗俗、烂俗、恶俗!还有啊……”
泥石流崩塌,抱怨之声绵延不绝如滔滔江水。
魏崇头一次觉得,居然有人可以比段天章话还多。这时候他分外怀念起段天章的好来,至少他是男人,打断他说话魏崇没有任何负罪感。
不过,虽然形式上很像,他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言晟微的泥石流里面有一丝诡异的违和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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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啰嗦嗦说了半天,魏崇一声儿都没出,倒是言晟微尴尬了,自己停了下来。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想查出来这事到底是谁做的吗?”魏崇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嗯?言晟微非常诧异地转过头,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立在旁边的飞檐上,迷之还有点潇洒:“十王千岁——是想替我调查此事吗?”
不知为什么,魏崇觉得脸上有点燥热:“或许是臣多事了。”
诶?居然真的。言晟微好奇:“你这是——觉得玉佩一事相欠于我,所以想给我帮个忙还人情?”这个感觉,有点稀奇。
明明就是这么回事,可言晟微这么直接挑明,魏崇还是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本来是个该心怀感激的事情,这么急于报答,很明显就是觉得这恩情是负担、着急撇清关系啊!
言晟微见他不答话,只当默认了,便更好奇了:“王爷应该猜得出,我本来也不能把你说出来。所以算起来,你不欠我的。”真说出来,她也没好。
魏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论如何,臣确是欠了娘娘一个人情。”顺便也就默认了对方刚才的问题。
魏崇承认,言晟微倒更茫然了:“可你怎么查?你又不是个会跟唐——陛下对着干的人,”好险好险,差点就把全名带出来了,“还是,你觉得你能查到的事情,忒(差点又说唐,急忙改口)他应该也能查到,所以陛下是明知道其中有诈还坐实了我的罪名,你颇为不齿,所以想帮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