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宁缓缓摇头道:“不,不存在这个可能。”
萧允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北梁的实力,不可能做贸然出手这样的事,在备军北上之时,应该就已经将我方的形势分析透彻,才会有此安排。”
“再则,侄儿已经了解到,除了凉州驻扎的五万北梁军外,与凉州接壤的滁州及邳州各自有五万常驻军,仅需三日即可对凉州进行支援。
昆仑王面色略有变化,不过这变化也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
“未曾想你小小年纪了解的还挺多。”
“多谢陛下夸赞。”
“那你倒是说说,孤该如何应对此种情况?”
萧允宁浅笑的一拱手道:“翊儿愧不敢当,其实翊儿相信,以我十三之龄都能想到的,相信祖父及陛下一定早已心中有数,方才翊儿不过是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罢了。”
话音刚落,昆仑王勾起嘴角,一展笑容:“曾能,曾能。”
曾内侍迅即迈着小碎步,弓着身子步入殿内,俯首道:“陛下,奴婢在。”
昆仑王起身,走向窗户,俯瞰着外面的景色说道:“与南宫翊说说,昨日孤让你去了何处。”
“是。”曾能转向萧允宁行了一礼道,“昨日陛下面见了定王后,便吩咐老奴去了池将军处宣了陛下口谕。”
萧允宁边听边微笑着点头,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毛一样,不过他还有后续。
于是,萧允宁一拱手道:“多谢曾内侍告知详情。”
随后,他也起身,走向昆仑王所在,并在离他几尺的地方停下,继续说道:“陛下,侄儿还有话要说。”
“哦?”昆仑王侧目。
“是。侄儿相信陛下定是以我祖父的话为准,所谓调配军队也不过是为了抵抗万一会发生的后续战争而筹谋。”
“然而,侄儿认为,若要保昆仑平安,首先要保住我祖父。”
昆仑王又背过身去,片刻后,才沉声道:“何以见得?”
萧允宁一躬身道:“侄儿这么说,并非意指祖父功高盖主,祖父对陛下的忠心陛下自然是比侄儿更明白。陛下会封祖父为定王,一字记之为定,即替陛下平定江山之意,若是祖父在这一役身先士卒,那侄儿相信陛下一定比任何人都扼腕痛惜。”
“昆仑国若损失了我祖父这一员大将,元气大伤,对方士气一上来,恐怕即便昆仑国易守难攻,也不是牢不可破的。”
“作战讲究的就是气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侄儿望陛下三思。”
“当然了,对方既然表面是为了要我这个人,陛下大可在祖父战败之后,将侄儿双手奉上,说不定还能被北梁帝记在心头。”
“不过,侄儿擅自猜测,陛下应该已经与祖父谈妥,会保我与祖母一方平安,侄儿相信陛下贵为昆仑国君,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萧允宁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的中心思想悉数表达完毕,接下来就看昆仑王会不会为他所动容了,不知他这一棒槌一蜜糖的计策是否能说服昆仑王,若是说服不了,可能分分钟自己这条小命就没了。
由于昆仑王背对着他,他并不能从表情上判断,而且经过这次与昆仑王的直面接触,昆仑王十有八九也是只老狐狸。
殿内又只剩下窗外传来的湍湍流水声。
良久,昆仑王忽然大笑起来。
笑罢,昆仑王吩咐道:“曾能,把虎符取来。”
曾能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又迈着小碎步步入进来,
手中拿着一只金色小老虎。
曾能跪在昆仑王身旁,双手将金色小老虎举高递到昆仑王面前。
昆仑王拿起虎符端在手中,厉声道:“南宫翊听命。”
萧允宁这才单膝跪地,双手高举的回道:“南宫翊在。”
“得此符者可号令昆仑三军,现命你带此符力保昆仑不折一兵一卒,平息此次事件。”
昆仑王果然藏的很深,这一符在手甚是烫手,虽然萧允宁得到了足够的军力支持,可条件是不折损一兵一卒,那就是意在让他智取,而不是蛮干,有趣有趣。
萧允宁的战斗力又被昆仑王往高处推了一把。
“曾能,带我这好侄儿去见池天。”昆仑王吩咐着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