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盛乐城最好吃的包子,开了许多年了,我看辛兄弟你应该不是本地人,这第一餐,先尝尝这个。”
盛乐城?我听都没有听过。
辛岁有些犹豫,手里的肉包的确诱人,个大皮薄,可以看得见里面充盈的肉馅,面皮也不见丝毫破损,香味动人,此时他腹中也有些饿了。
他还是没有大意,悄悄背过沈箫寒,用了“八见性”,打算一探究竟。
在“八见性”之下,手里的包子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甚至可以看到这家店很是干净的部分后厨,罢了,那就吃吧。
示意沈箫寒放开自己的衣袖,把油纸包递给他,就这样捧着一个包子,在热闹的街市上吃了起来。
一小口就可以咬到多汁的肉馅,面皮颇有韧性,而且带有某种植物的清香,内里肉馅肥瘦适中,还有一些类似于马蹄的加入,口感丰富而美妙,类似于狮子头,但是更为多汁,富有层次感。
几口一个大肉包吃完,辛岁舔了舔手指,向沈箫寒伸出了手掌。
沈箫寒眉开眼笑,递过油纸包,辛岁拿了第二个包子。
才走了几个摊位,辛岁就已经吃光抹净,才反应过来沈公子没吃。沈箫寒丝毫不以为意,说本来就是买给辛岁吃的,笑容温暖灿烂。
虽然想骂一句,但笑得是真好看。
街市上卖花卖各种饰品的让辛岁看花了眼,先前用了一次“八见性”,也有些倦意。
沈箫寒仿佛能洞悉人心似的,又拉过辛岁的衣袖,朝着城中那家最为气派的酒楼走去。
辛岁只能亦步亦趋跟着,按说刚吃了四个肉包,该有些饱腹之感了,但越走近那金光闪闪的“盛乐居”招牌,闻到从楼中传来的香味,竟然又有些饿。
沈箫寒大步走了进去,门口迎宾的小二颇为讨喜,大呼一声“欢迎沈公子”,招呼着两人到了三楼的雅间。
这盛乐居里座无虚席,处处装饰都透露着气派和典雅,一楼是摆放整齐的桌椅,二楼的座位便由精美屏风分割开来,三楼就是封闭的包间了。
装饰上也一楼比一楼更甚,细小处都用了心,对辛岁这样的在乡下龙场生活了六七年的小子来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时眼里看不尽,又不太好意思不住地东张西望。
坐在包间里大气厚实的木质椅子上时,辛岁才仔细观察了这楼中的构造,对面临街的包间,好像就是自己听到娇笑的那间?
招呼的小二出去时,沈箫寒给他耳语了几句。坐了大约半盏茶时间(约七、八分钟),听沈箫寒给他介绍了这里的招牌菜,还没介绍完,一轮轮珍馐美味就轮番端了上来,小二还讨好着说,楼里的师傅听说沈公子来了,先给公子上心做的。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其中多数是辛岁没吃过的。他虽然厨艺不错,但也仅限于一些家常饭菜,看到这一堆,有些傻了眼。
沈箫寒非常尽职尽责,一边招呼辛岁快动筷子,一边给他继续介绍。
这次用不着“八见性”,再用一次,就困到吃不成了。此景此景,辛岁腹中更有饥饿之感,开始还有些腼腆,各样尝了些,眼睛一亮,就放开大嚼起来。
“这松鼠鳜鱼,是取鲔鱼肚皮,去骨,拖蛋黄炸黄,作松鼠式。又以油、酱油烧之,外酥里嫩,是这里的招牌之一。”
“这大煮干丝也是盛乐名菜,对刀工要求极高,一片香干可以片出二十七八片,再切成细细的丝。一片香干,最终能切出千多条丝。以‘九丝汤’做底。鲜香扑鼻,异常珍美。”
……
在沈箫寒不厌其烦的介绍之中,辛岁越吃越觉得味美动人,不停动筷。
桌上又有一种天青色的美酒,味甘甜,毫无辛辣,喝多了又无甜腻,清爽如云在晴天,勾人如朦胧烟雨。
沈箫寒说,这“烟雨”酒唯有盛乐城能够出产,“盛乐烟雨”之名,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晓,无数人只喝一口,一生也难忘却其中滋味。
辛岁没停下筷子,却蹬了一眼沈箫寒,怎的,是说我没见识呗?
终于酒足饭饱,辛岁看着满桌近乎被舔干净的盘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一大桌酒菜,倒是大半入了他的胃里。
沈箫寒还是那副真诚又好看的笑容,笑嘻嘻地问辛岁,接下来想去哪里,他一应安排。
使用了一次“八见性”之后,辛岁心防又松懈几分,到如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眼鼻口舌种种美妙的感受,让他沉浸其中,流连忘返。
他真的开始思索,接下来应该去哪里快活。
正当思量之际,这房中仿佛隔绝了一二楼的人声鼎沸,安静了下来。好像对面包间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在这较为安静的环境里,辛岁的听觉好像更清楚了些,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嗯?娇喘声?
很快,声音变得悠长起来,时不时还变大几分,很是刺激人的心理。辛岁发现沈箫寒也在默默倾听,嘴角还露出一抹莫名的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呸,不好意思啥,都在听好不好。
很快,娇喘声激烈起来,有时还会有几声做作的惊呼:“公子讨厌,辣里不可以……”
辛岁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开始心里有些抵触,这光天化日的,在酒楼里干些什么玩应!不过他也很快释然了:别人想做什么做什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不,总之是不对的,是不符合我这个正派人的思想的。
正派人辛岁还在用心倾听,听着听着,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些画面,也不知道怎么浮现出来的。至于内容,咳咳,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慢慢地,辛岁悄悄换了个姿势坐着,把衣服下摆往下拉了拉。
为了进山方便,他换了短褂,此时实在有些不方便。
他悄悄看向沈箫寒,发现这位兄台也不太对劲,两眼只盯着桌子,不敢看自己。
…………
“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十……”
正在数羊的王守仁渐渐停了下来,他看着辛岁短衣之下那处莫名的凸起,陷入了对这次考验的大思考之中。
“咦咦,数到哪里了?二百五十,二百五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