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观察小舟和漂木的速度,根据水流方向判断吴茗可能漂向下游了,这速度太快,能找到的希望渺茫,于是也砍了很多大树,投入湖中,如果吴茗能抓住一个,至少能坚持一阵。但并未看到任何人影,也没有呼救的声音,大家都不说话,有的女生开始抽泣。
火把辉映,在对岸的暗处,有几双眼睛也在盯着众人的行动。
忽而看到绑在礁石上的小舟被他们用来找人,一个匪徒轻轻骂了一句:“那个贼殍尸的!家伙也被人家搞去!”
另一个道:“可不是!那个想发财想疯了的老哥,不知道老大今日回不回得来。这次是招惹了真阎王了!”
说话的人,正是新入伙的匪徒。原来这伙人,正是上月遭灾后,逃到瑾山的匪徒,本来也只是普通村民。早上那个摆渡人,就是熟悉水性的一个渔夫,本来养殖了一些淡水鱼,没想到洪水冲垮了鱼塘,一下子水产尽失。就和那些种地被水淹的人一起,入伙了强盗。
打家劫舍好像挺难,因为附近人家差不多也都被水淹了。为了找个落脚的地方,看上了一处道观,就是虚极道长的“不争观”。大家一看这里就老道一人,大多数弟子去了边疆,是个好下手之处。
于是冲进寺庙,虚极子仓惶逃走,还好轻功了得,对方人多势众,也并不硬拼,虚极后来几经辗转扮作乞丐,才极其狼狈的到了长渊。
自那时以来,瑾山便被强人所占,强盗们看着老君、天尊等碍事,便将三清搬到外面,自己大摇大摆的住进最大的厅房。
观中确实还有一些余粮,本来是周围信众供奉的,虚极子一人吃不了那么多,也都有存储,强盗们很高兴,吃了一阵,但也就七八天,便又断了粮炊。
三天前,一场巨大的洪水再次分流,到了瑾山的赤沙渚一带。强盗们临时拥立的匪首是原来一个里长,家人都在洪水中淹死,于是落草做了强人的严鳞儿,诨名唤作“赤沙阎罗”。
当日大水,严鳞儿自半山看到水势淹没了原来的官道驿站,一下子进出的主要道路没了!心中大喜,叫道:“弟兄们,老天爷送了上门买卖了!”便专门在这官道必经之地上设下埋伏,打劫过往。
小张和马车夫在草丛发现的几具尸首,皆是附近官道驿站的差役,撞破阎鳞儿等人好事,故而被杀了丢在附近草丛,都来不及掩埋。
驿站和官道被淹之事无人上报,故而暂时这里“生意”经营的不错,官府也不知道。
那负责防风和接应的渔夫姓火,家中排行老五,故唤作火老五,常被耻笑姓火却做养鱼摆渡之事,水火不容,故而不顺。
火老五那日正在舟中打盹,不想被小张等人扰了清梦,正待发作,一看这三四辆大车,车辙甚重,又探出一个女娃娃的姣容,心想大车之中不是物品、就是诸多女眷,总之是票大买卖。遂驾舟船回到不争观通报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