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
白玉空穿戴整齐,同高访一起,向县衙衙走去。
白玉空看也不看萎靡的沃若和面不改色的水千沫,符离已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沃若也委委屈屈,添油加醋的将那“尝尿事件”禀告给了自己。
可是,白玉空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沃若忠心可嘉!”便没了下文。尝尿这件事他确实提到了,只是,也只提了一句而已。沃若的嚣张,白玉空看在眼里,他也知道水千沫是借机收拾沃若,只做到这样已是手下留情了。
沃若咬着嘴唇,没了往日的张扬,她看了看同行的几个人,这才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身边没有人能帮她,她若想翻身只能依靠公子了。压下满心的苦楚,沃若对白玉空更加的上心服侍,低眉顺眼,温顺极了。
高访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此刻他也没心思去想,只是掩不住满心的兴奋。谁能想到,原来这位白玉公子竟然是黜陟使大人,贵人临门,这一年来的苦苦挣扎总算有了指望。
倒马关并不大,行不多远就来到了县衙的外面。那县衙半开着门,几个衙役打着哈欠,慢悠悠的走进去。
“大人。”高访一拜。
白玉空微微颔首道,“去吧!”
“是!”高访的精神一振,大步走向县衙,在几个睡眼惺忪的路人注目下,拿起鼓槌将登闻鼓挝得震天响。有人击鼓鸣冤!路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有好戏看了。
县衙里一阵的脚步声嘈杂,衙役还没出来,一个穿着打补丁衣服,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一看到高访就走过来道,“怎么,你又来了?”
高访见到他,一拜道,“李直兄弟!”
李直拉着高访的衣角,道,“莫要挝了,前几次吃的亏忘记了?趁着大人不在,赶紧走吧!”他对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一拜,道,“没事了,大家请回吧!”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似是很听他的话,都走掉了。
李直从自己满是补丁的衣袖里拿出几十文钱道,“莫不是没钱买米了,我这里有些,你先拿去用吧!”
高访推开他的手道,“兄弟也不富裕,这样一直补贴我也不是办法,今天,我就是要告状,告他个昏官!”
李直急得直跺脚,道,“你怎么斗得过他,你一个普通人上次差点丢了性命。”他悄悄在高访耳边道,“为弟已写了信,请人送到通判那里,那通判为人正直,多少能帮上点忙,你再挨一段时间就好!”
一个从九品的吏目将一封信递到五品通判手上得费多少的曲折。高访一震,眼中涌出泪来道,“这一年来,也就李直兄弟对我还念故情,照拂有加。我几次入狱也是兄弟帮我脱困。李直弟对我真如亲兄弟一般。”他擦了擦眼角,道,“兄弟不用替我担心,这一次......”
“这一次,我会为高访先生秉公处理!”白玉空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平静的接口道。
“你,你又是谁?”李直被白玉空的风采一震,良久才道,“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符离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的金印露出来给他瞧,李直顿时惊呆了,当场便要跪下。
白玉空一摆手道,“不用了。”他回头看看天色道,“登闻鼓已响过,怎么那位王善王大人还不出来受理?他在哪里?”
李直脸上颇为尴尬,红着脸道,“因为王善大人没有带着家眷上任,他平时很少住在县衙衙,而是住在雨情楼。”
“雨情楼?”
王善不是自己有家名叫悦喜楼的酒楼么?怎么会住到别家酒楼去?水千沫和沃若面面相觑,符离和吴隐都露出了然的表情,白玉空的唇边亦是带着一抹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