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水千沫的声音也嘶哑的厉害。
屠弋几步走过去,跪坐在地上,抱住了水千沫,他抱得那么轻,那么柔,好像水千沫是一团雾,是一朵云,稍稍用力,就化了,就没了。水千沫瑟缩的后退了一下,屠弋手托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没事了,没事了。”
水千沫将脸埋在屠弋的肩上,小声的哭泣着,“我以为,我一定会死的。”
“你不会死的,都结束了,我在这,没事了。”屠弋的声音低沉得很,他的脸摩梭着水千沫的头发,不厌其烦的轻声安慰着。
众人立在他俩身后,他们都安静的看着他,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屠弋。
温兰泽满目忧虑,他担心的看了几眼白玉战,白玉战的脸已变得好似玉雕,他握着宝剑的手,青筋暴起。过了片刻,他不再去看屠弋怀中拥抱的那个人,转身出了门,只是在出门时,脚步莫名的踉跄了一下。
白玉空看着弟弟,略皱了一下眉头,跟在他的身后,追了出去。温兰泽也要跟上时,屠弋淡淡道,“兰泽,帮我寻套衣服来。”
温兰泽领命,才一出门,就看到屠潇一身戎装站在门外,温兰泽有些错愕的施了礼,去找东西了。屠潇没有动,只隔着门默默看着屠弋怀抱着水千沫,片刻,他自嘲的一笑,转身走了。
白玉战,独自站在山顶的悬崖边上,看着那圆月发呆。白玉空慢慢走到他的身后,两人一同看着月亮。
那月色明媚如水,如,水。
“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白玉战没有看白玉空,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是。”白玉空看着弟弟,目中有一丝复杂,“心爱的女子,不论是谁,我白玉家的男儿都可以争一争。”
“可是,却是他......”白玉战喃喃道。
“对!因为是他!所以,不能争。”白玉空缓缓的说道,战顿时觉得心口一疼。白玉空不看自己的弟弟,背着手,看着月色下苍茫的林谷。
良久,白玉空道,“此间还有很多事,打起精神来,莫要再被此事影响。”
“好,你先去。我一会就来。”白玉战似乎已恢复了不少。
白玉空转身离开了。
白玉空一走,战一下子颓然,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女子的耳坠,并不精致,只是普通宫女才会佩戴的东西,他摩挲了一下,虽然很久了,可是,每次看到,都会闻到属于她的菊香。几次抬起手,他想要扔掉,却始终舍不得,叹了口气,想要重新放回到怀里去,谁知那耳坠却脱手掉下山崖,很快没了踪迹。
战看向那沁凉如水的月色,无比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