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坐这边，把这里当自个儿家，别拘束。”

顾野朝礼貌的朝她颔了下首：“嗯好，周奶奶。”

在保姆多拿来一副碗筷时，周寂林也从冰箱那边走过来了。

他拉开椅子，没个正形的坐下，周奶奶斥了他一声：“给我端正坐姿，整天没个样子。”

周寂林只好乖乖坐正。

周奶奶又讲：“瞧你现在这副德性，都是让老乌家那孩子给带坏了。”

周寂林立即辩驳：“拜托奶奶，是我带坏他还差不多。”

“你还敢贫嘴。”周奶奶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怕他成天不学无术而已。

“好了别骂我了，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周寂林感觉很无辜。

其实呢，老周家和老乌家是世交，周寂林和乌启越打小就认识了，俩人打小就淘气得不得了，经常一起下河摸虾，一起上树捣蛋，常常把家里人气得半死。

偏偏他俩又是九代单传，再怎么淘气调皮，家里人也是打不得，骂不得，宠得跟个祖宗一样。

周奶奶还没数落完，就看周寂林扒拉起了饭，于是又训道：“你这孩子，也不介绍一下你这位同学，真是讨打。”

周寂林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的说：“他叫顾野朝，从一中转来的。”

“噢，姓顾啊？”

周奶奶的眼睛很清明，她打量了顾野朝一番，怎么瞧都觉得他气质矜贵翩翩绝非凡俗，她不禁询问了一句：“孩子，你祖籍何处？是本土的，还是外迁过来的。”

顾野朝不清楚周奶奶为何要这样问，但由于之前他骗过姜算算说自己祖上三代都是农民，家住在贫民窟，他怕被戳穿，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外迁过来的。”

“噢，外迁过来的啊。”周奶奶的神情恍然若失，喃喃念道：“原来你不是本土老顾家的孩子。”

“奶奶，本土和外迁过来的有什么区别吗？”周寂林嚼着一根青菜，不是很懂。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周奶奶解释：“本土老顾家，只剩金山墟顾公府那一脉了。”

顾野朝放在桌底下的手，暗暗收紧。

“周奶奶，你认识顾公府的老先生？”姜算算适时问了一句。

周奶奶语气似有些惆怅，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是有很深的交情，只是十八年前，在你周爷爷的实验室，我帮顾家那对小夫妻接生过他们的孩子。”

“？”姜算算和周寂林打了满脸问号。

唯有顾野朝的手指，越收越紧。

他知道，周奶奶口中说的那个孩子，就是他。

“周奶奶，你说的顾家小夫妻，就是顾老先生的儿子和儿媳妇吗？”

姜算算感觉又发现了一对有关于参与过123事件的成员。

周奶奶重重点头：“是的。”

姜算算的指甲抠在自己的掌心里，暗暗的激动：“可是，周奶奶，据我所知，他们是国家最有权威的科学家，常年在第五区工作，怎么会来周爷爷的实验室？”

周奶奶却语重心长的说：“十八年前，他们还没去第五区。”

只是刚说完这句，她才想起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在新来的同学面前提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呢。

她急忙止了话题：“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姜算算似读懂了周奶奶的心思，便说：“周奶奶，您不用担心，顾野朝同学也知道123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