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文彬开口很不友好,宫晴雪无所谓,她又不是来吵架的,也没必要分低:“笑话,谁的笑话?如梦还是你的,或者说老天爷的笑话”
哼…阚文彬皮笑肉不笑,眸中流露不屑:“幽王妃真会狡辩,看人笑话,还能扯出老天爷,当真不怕雷劈”仰首直视,也可以说是怒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幽冥王草菅人命,都能说成公正廉明,你们夫妻两人,夫唱妇随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无人能及”。
“说到本事我们夫妻两人不如你,都说读书人明事理,辩是非,我看不然,起码你不是,会使下毒这种卑鄙下流手段”比嘴上功夫,她从没输过,论踩人痛处,她认第二,绝没人认第一,她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死磕到底,答应秦风不追究,可主动送上门的,另当别论
挺直腰杆,别人怕幽冥王俯,他不怕,是他做的他就敢认:“是我给秦风下的药又怎样,我真后悔,药下少了,没能让秦风身败名裂幽冥王俯蒙羞,现在后悔的很”
阚文彬理直气壮的本事,真让宫晴雪长见识了,这还能忍,就不是她了:“你应该感谢秦风没事,若真出什么事,就是有十个你都不够偿还,你口口声声骂君绝草菅人命,还不是在他的庇佑下活到今日,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有什么立场说三道四,难道仅凭脸皮厚”
“你...........”阚文彬被气的一口气显些提不上来,害死他父亲,又想活成救世主:“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阚文彬情绪激烈,几句话都能激怒他,就这水平,都不用她两成功力:“读书人,怎么能如此说话,什么婊子,婊子的,传出去,你八斗之才的名声还要不要啊!”
画风突转,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还趾高气扬说他狼心狗肺,这会竟一副真诚实意,温柔似水的扭解了他的意思,打的他措手不及
阚文彬语塞了,腮帮子鼓了出来..........
“幸亏只有我听见,你也不必担心传出去”
完全歪解他本意,还大言不惭,一副不必感激表情,彻底激怒阚文彬
“你...........堂堂第一王妃简直就是个市井无懒”骂完仍不解气,当下做诗:“顿足指鼻怒目园,拍腚跳高骂声蛮.有理丈夫难对阵,不怕折寿不怕天”,这是一首描写不讲理的蛮妇,用在宫晴雪身上正合适,堂堂第一王妃被说成不讲理的蛮妇,阚文彬以为已经是最伤人的,不曾想,宫晴雪更胜一筹,根本毫无羞愧
“你看,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骂人都不带脏字的,颠到是非的本事,我更是比不了,明明庇护了你,还被你指着骂,你若真觉得冤了,你完全可以站出来澄清下药陷害秦风的事,是你同凌王妃策划的”
“你…………”阚文彬横眉冷对,被堵的哑口无言,更视宫晴雪如毒瘤,多看一眼都嫌弃
“看看,你不愿意承清事实,又不承认我们庇护了你,你这..........”宫睛雪无耐摇头:“这不是非要冤死我们”
“你们冤.......“见过不要脸的,真是没见过宫睛雪这么不要脸的,阚文彬浑身哆嗦,气自己生不如人权势倾天,又气自己满腹冤屈无处申辩,呼吸急促,脑袋空白,根本组织不出反驳语言,而宫晴雪轻轻松松,又是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你也承认我们冤了”
这句话如火上浇油,把阚文彬的怒火提到顶点,什么修养,什么君子,统统不顾,只见他猛然起身,双目赤红,如果手上有刀,宫睛雪相信,他一定会朝她砍过来,阚文彬表面伪装的谦谦公子,柔弱书生模样被她撕破,目的达到,莞尔一笑:“不跪了,恩情还完了”
阚文彬握紧拳头,看着宫晴雪一脸得意嘴脸,真想扑上去,可终还是犹豫了,宫晴雪双眸灵动,表面无害,气场却不容侵犯,凌王妃几次都没在她这讨到好,起初还以为是她运气好,这一刻,他明白了,能从帝国第一美人宫夕颜手里抢走幽冥王,决不是泛泛之辈
以为撕开阚文彬伪装的面具,就能剖开他内心化解仇恨,如梦就有机会破境重圆,他站起来和她拼的架势,还是让她欣赏的,起码还是有些男子气概,也是有骨气的,当他思量徘徊许久,最后又跪下,让她失望透顶,欺软怕硬,他的无所畏惧竟是仗着君绝一次次的不追究,从心底,她看不起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口口声声,声讨的公正,真的就是一个笑话,堂堂幽冥王俯被这样的人挑衅,以君绝目空一切的脾性,阚文彬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只蚂蚁,懒得理!这也是阚文彬三翻几次挑衅,君绝不予追究原因之一
他说跪至天亮就一定是天亮,自古女子难养也,继续纠缠,降低了他水平
阚文彬视她为不讲理的蛮妇,低首不语,随他怎么想,伤口既以扒开,还没清理干净怎能合上,让阚文彬开口说话不难:“阚文彬,当年若非君绝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别忘了,你父亲犯的是死罪”
轻轻几句话又一次挑战了阚文彬底限
不该提的事,说出来就是罪过,阚文彬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似吞血诉讼:“他手下留情,当年若非他仗势欺人,欺我家族无权无势,更欺我父亲忠厚老实,毫无理由,仅凭一副破字画,他说死罪就死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到父亲冤死,情绪哽咽:“我父亲生性胆小,没见过大世面,凡事不强出头,一生谨慎小心,从未出过错,说他犯死罪…………”阚文彬不敢往下想,满脑海里都是父亲狱中害怕无助的眼神
“谨慎小心,就不会犯错吗?若无错,又怎会用死扛下所有,你不是他,凭什么认为他是冤的,你说君绝草菅人命,证据呢?还不是仅凭你一句,仗势欺人定了罪”
搓不到痛处,他就不知悔,索性让他痛到底:“你该不是以为君绝真欠了你什么,才容你如此肆无忌惮,脸皮可真够厚的,你是他祖宗啊,你害他,他还护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是不屑理你,枉你苦读圣贤书,竟还用上了卑鄙下流手段,若不是为了如梦,你给秦风下药这点破事,我早就公众与世,让你身败名裂,还容你在这还恩情,”
“你…你强词夺理”
说出来,心却虚了,当年他在外求学,并不知事情真相,只知宣判父亲死罪的人是幽冥王君绝,他拼死找上门,君绝放过了他,让他不假思索,当下认定,君绝理亏,他曾三番两次明理暗里挑衅过幽冥王俯,君绝也从未追究过他的责任,这让他更加确信,君绝冤了父亲,这次下药的事,也是轻描淡写不予追究,他还认为是.......
原来是因为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