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雨晾在原地作声不得。周身寒气丝丝的往外冒,脸色铁青。最后一拂衣袖,哼了一声,忿忿而去。
……
“秦姑娘?”
裴五看着对面林荫小径上缓步徐来的人影,眼睛一亮。面色禁不住露出喜意,脚下上前一步,不待对方走到近前,便迭声问候道:“姑娘身子可好?昨日可有受伤?可还有何不适?”
秦婧还礼道:“多谢殿下关心。秦婧无碍,也没有受伤,也就是昨日在房间里关久了,稍微有那么丁点儿不适……”
裴五呆了一呆。接着忍不住畅笑出声,而摇头不止:
秦姑娘果然还是那个秦姑娘,配方简直正宗之极。
裴五视线不自觉的往她身上飘去。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今日所见的秦姑娘似乎与日前又有不同:
她穿着件藕粉色的衫子,头上用同色的丝带编织成一串紫藤样式的花串,歪贴在脑侧,然后顺着瀑布般垂落的墨发零星洒落下来,就好像一树落樱顺着溪流飘下,说不出的清新可爱。那丝带的长度又比发长还甚,直挂到膝弯,微风一拂,长发未起它先飘逸,更令得发间花朵委婉灵动,仿佛活了一般。
睿王惊叹于她的巧思。禁不住赞道:“秦姑娘果真是兰心蕙质。”
秦婧回以甜甜一笑。
“昨日之事我已听说了。多谢睿王殿下为秦婧主持公道、仗义执言。”秦婧语气里那是十分遗憾。听说昨日事情是由巡山的王师弟引发,最后到这位睿王殿下砍人结束。当中想必各种跌宕起伏,精彩刺激。没能亲自掺上一脚真是……
“哪里,是我分所当为。”裴五心中泛起丝丝甜意。昨日之事对他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是当听到女孩子声音轻轻柔柔的对自己表达感激,他内心忽然就充满了一腔豪情壮志。脸上笑容都意气风发了几分。
秦婧却没去看他,兀自还在那里扼腕:“……唉,可惜,昨日我若是不上山,那些事多半也没机会发生。可见世事古难全。况且,我不上山,又哪里有机会见到允文?啊啊……和我家宝贝儿比起来,别说是少凑点热闹,就算是从此再也不凑热闹,我也心甘情愿啊!~”
秦婧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捧着脸痴痴的笑起。笑容格外甜蜜,格外……那啥!
裴五一开始还略带笑意的纵着她。可是看着看着,他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秦姑娘,她莫非是……
莫非她是……对我动了情?
这一认知就像一股汹涌的洪流忽然涌过他身体,冲击得他头晕目眩。四肢手足俱软,几乎站立不定。
不不不,裴邵旸,你冷静一点。
她秦姑娘……
这会一想到“秦姑娘”这三个字,他心中就抑制不住的喷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这种感觉几乎让他想跳起来,想狂奔,想大叫。
心悦一个姑娘,和心悦的姑娘也喜欢上自己,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当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姑娘时,他可以很小心,可以慢慢筹谋,可以步步为营,以期让那个姑娘一点点的掉进自己的陷阱。可是,当喜欢的姑娘亦对自己有意,这时候任何的捕猎都不再有用了。因为,他已经沦为了她的猎物。她的一个情意绵绵的眼神,便能轻易的将他击碎。
裴五好容易抑制住自己炸裂的心情。看着秦婧的眼神滚烫得好似要将人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