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出手?”眼前开始发黑,姜稚猛地起身,他抬手,就想要去摸腰间的匕首。
但是...
身子一阵发软,就连手上也没了力气,姜稚的唇瓣颤了颤,最终还是无力地跌回了椅子里。
软骨散...
是他大意了。
只是...这三年来,他从最开始对南屿帝递过来东西保持警惕,到如今的毫不犹豫就能喝下...这期间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
南屿帝等的...就是他放下所有警惕的这么一天么?
“你要...”
脑海中闪过诸多的想法,到最后,姜稚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用尽所有力气咬住自己的舌尖,努力保持清醒:“...做什么?”
“朕能做什么?”
不免有点好笑,南屿帝抬手将姜稚面前的茶杯拿了回来,语气是一如既往带着笑的:
“都督大可不必紧张,也大可不必像现在这般...”
抬步走到他面前,南屿帝伸出手捏住少年的下巴,不过微微用了点力,便成功让人失了力:“用自残的方式,保持自己的清醒...只是因为,怕朕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眼前越来越黑了。
努力挣开了南屿帝的手,姜稚微微往后仰头:“...滚。”
他毫不客气了。
“都督不喜欢朕碰你,那朕不碰就是了。”即便是到了如今的这种情况,南屿帝对待他的态度依旧是和和气气的:“不过...”
姜稚实在是弄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也没法弄清楚了。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就连思绪都要沉溺下去,在彻底昏迷之前,他听到男子近乎低喃的声音:
“都督啊...”
“你不喜欢别人碰你,莫不是因为...岑洲?”
岑洲...
才不会是...因为他呢。
...
“小朋友...”在一百零一次暗示无果之后,秦夜终于放弃了用心灵感应把人召唤到他身旁的想法,出声开口:“你过来好不好?”
“怎么了?”
听到声音,钟眠这才将目光从面前的信件上转向一旁在床上躺尸的秦夜:“是哪里不舒服么?”
“岂止是不舒服啊...”
整个人都委委屈屈的,秦夜小声地开口:“那份信件有什么好看的嘛...哥哥刚从皇牢出来,这么久没见了,小朋友难道没有想过哥哥的么?而且...你的眼睛...”
提及这个话题,秦夜连可怜都不想装了,眉心顿时拧紧。
“只是有点不清晰而已,看看东西,倒也没什么大碍。”
比起秦夜的忧心,钟眠看上去就显得从容多了:“...不过...皇兄不是没有对你做什么么?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出问题了么?”
是哪里出问题了么?
秦夜想都没想,很干脆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想来是在皇牢之中水土不服,所以脸色才显得苍白了些,过两天肯定就会好的。”
他的嗓音笃定。
钟眠敛了敛睫毛,没说话。
...他这句话,她并不相信。
但是...
眉心不动声色地一拧,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钟眠抬眸看向青年,语调平静:“是么?”
秦夜点头:“当然。”
好,她姑且算是信了。
凤眸若有所思地眯了眯,钟眠抿抿唇,沉声道:“...这是你同皇兄的主意,所以...关于前朝太子和公主的事...可会波及到颜姑娘?”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