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两声,南屿帝有点诧异地挑了挑眉,旋即轻笑道:“都督确定么?不选先下的黑子么?”
“自是确定。”
姜稚弯起眼眸微笑道:
“黑子虽先行,但...根据棋界之中已形成的,约定俗成的规矩,棋力较强者,方执白子。”
少年抬眸看向南屿帝:
“陛下,臣,从不甘屈于人之下,虽然,臣也并不想,坐上那所谓至尊之位。”
“嗯。”
即便是听到了少年这般可以称之为狂妄的话语,南屿帝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带着淡笑的,他不紧不慢地下了一子,语气含笑道:
“朕知道,都督,一向都是很有志向的。”
这话说的...
总感觉有点意味不明。
姜稚眯了眯眼。
不过不管南屿帝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姜稚还是不免有些奇怪...
南屿帝的脾气和忍功...
还真是够好的。
不再去想这些事,姜稚垂眸看向棋盘,摩挲着手中的白子毫无迟疑地下了。
气氛安静了下来。
君臣二人就这样静静地下棋。
局势已经初露情况。
姜稚下棋的风格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张扬又放肆,逮到了漏洞就直接下死手,步步逼近,毫不留情。
不过南屿帝也没有要输的情况就是了。
到底是比对方多吃了这么多年的饭,南屿帝的棋路比姜稚显然要内敛许多,看上去是一点都不露锋芒,温和极了——但偏偏,他没有丝毫要输的样子。
反而,他要赢了。
但最后...
“...陛下放水了?”
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姜稚直接结束了这盘棋。
白子已经将黑子重重包围。
黑子,再无退路。
南屿帝,他输了。
“都督自己说的,不甘屈于人之下。”放下手中的黑子,南屿帝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姜稚的手腕:
“都督手上的这根红绳...”
红绳?
面色顿了顿,姜稚垂眸看了眼手腕的位置,旋即理了理袖袍,将那一抹红色隐去,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
“没什么。”
南屿帝一顿:“...”
他不免有点失笑。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问呢。
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这红绳看上去似乎断了,都督怎么还带着?”做帝王的,眼睛总是很亮的:“...是...谁送的么?”
谁送的?
眉心有些不耐烦地拧起,姜稚眸光冰冷地看向南屿帝:“陛下管的事,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南屿帝:“...”
被呛了。
看来是不能问了。
南屿帝很干脆地闭了嘴。
“陛下的病...”
见他不再多问,姜稚的面色瞬间回暖,少年勾了勾唇角,嗓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蛊惑:
“想好么?”
南屿帝没说话,只是抬眸看向他。
“那...”
姜稚开口:“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