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心下稍安。
然后他脸上的颓然,眸底的害怕都褪了下去,青年重新扬起唇角的弧度,轻笑着开口:“哥哥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什么地方?”
松了一口气,钟眠也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她以为秦夜说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同她一样,想要和她分享他自己的秘密——然而谁知...
“这是哪里?”
眸光下意识地在周围打量了好一会儿,钟眠抿着唇瓣轻声开口:
“...是谁家的府邸么?但是...为什么没有写牌匾?秦夜...这里...”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突然就顿住了。
“你知道的吧?”
秦夜唇角轻扬:“你们应该也查到了蛛丝马迹吧?比如,姜稚曾经是南屿锦王府的人。”
钟眠点点头。
所以这里...
“这里就是曾经的锦王府。”
秦夜的话肯定了她内心的那个想法:“不过...你知道的,最初锦王府早就在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中覆灭了...这个,是新建的。”
锦王之位可以相传。
而几乎每一任的锦王,都只有一个子嗣,用于继承王位——这是他们对南屿帝的承诺。
本就是权势滔天的一家,若是人多了,那便更不得了了。
到底也是帝王多疑。
实在是无法容许臣子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要进去看看么?”
秦夜这样同钟眠开口。
要看看么?
看看...她...看什么呢?
“这里大部分的布局结构都是照着原来的锦王府建的。”伸手去牵小朋友的手,秦夜轻声开口:
“小朋友,你不想看看么?”
他这样说:
“姜稚,你皇兄,他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亲自派人重建的地方。”
没人知道锦王府当年的那场大火是谁造成的——百年王府,就这样消逝在滚滚浓烟里。
但秦夜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个猜想。
比如...
纵火者不是别人,就是...
姜稚。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地就宠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锦王岑洲,那般宠着姜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要不是为了姜稚的身份...
要不就是...
想到当初自己那一句“觊觎已久”给姜稚造成的影响,秦夜的瞳孔一缩。
要不就是...
喜欢。
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无缘无故,全心全意地对那个人好,才会无条件地宠着那个人,才会将那个人保护得那么好...
也才会,把命都给那个人。
所以...
岑洲?喜欢姜稚?
秦夜沉默了。
“...亲自?”钟眠可不知道秦夜的心里此时是多么的惊涛骇浪,她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府门,又看了看秦夜:“...不是...他...为什么要亲自派人?”
“谁知道呢。”
唇角下意识地勾起,秦夜生怕自己会失态,牵着钟眠的手不由得稍稍加重了力道:“...他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明明是厌恶的...
这束缚了姜稚这么久的牢笼...既然都已经毁掉了...他又为什么要派人重建?而且这王府格局...还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