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成功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曹正义你这只老乌龟，老狐狸，人面兽心！这两年我毕成功鞍前马后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刚才看你腆着一张王八脸皮笑肉不笑就知道没好事，怎么样？一脚就把我踢开了！不就是江歌没签合同吗？人家不稀罕豪士的臭钱与我什么关系！那小子不是正常人啊，说不定家里的钱多的花不完，用不着卖房子呢？谁都像你一样，什么钱都往自己家搂？

心里想着，嘴不敢带出来。自己虽然有另外的门路，曹总话未说死，也不能痛快的骂他。毕成功尬笑着轻轻带门，拖着木头一样的腿一点一点下楼去。

门一关，曹正义的脸“唰”一下沉了下来，两个腮帮子一跳一跳的，拳头攥起来高高举起……

桌子摆着电脑、电话、水杯、文件。曹正义犹豫再三，哪一样都不敢去砸，最后在老板椅扶手狠狠捶了一拳，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曹正义抓起桌的电话，摁了几个键。

“喂找……凑，你说我特么是谁！我特么曹正义，通知我的司机让他不要休息了，从老家滚回来，马来龙岭，马！”

入夏以来天气变化无常，江歌刚走出大门，天就阴了下来。

要下雨了。

早是跟其他人一起挤市郊车来的。村民们认定自己已经是有钱人，都抢着付车费。江歌的车票不知被谁代买了。

大家乱了一阵才消停。有人开玩笑说，回来时就不一定一起坐车了，大家哄然一笑。

果然被说中了。“嘿……”江歌苦笑一声。出门匆忙，一分钱都没带，甭说买把伞了，车都没得坐。算了，十里路而已，腿着吧。

十几户村民和家人早不知散去了哪里，大门口一个人都没有。眼看天越来越阴沉，江歌赶紧往回走。

这条街叫分界街，除了豪士临时办公点，只有零散几间门面房，有小卖部，修车店，还有一家香烛寿衣店，几个店平时没多少生意。真正让这条街出名的是每逢初一、十五的鬼市。到了那天，凌晨一点这条街就能聚集不少人。鬼市的人来自四面八方，有摆地摊卖古玩的，有三五成群来收买古玩的，还有什么也不买纯粹凑热闹的。

鬼市天亮就散从来如此。

横穿过这条街向南，不用走城际公路，经过一座小石桥就到了龙岭村地界了。

龙岭村耕地很少，村子外面都是碎石山地、深沟暗壑，除了能长几棵歪歪扭扭的树，其他什么也种不了。正因为如此，龙岭连接城和下城，却一直没有发展起来，村民依赖外出打工和做小买卖为生。

在城人和下城人看来，龙岭村实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方，豪士这次花大价钱买下龙岭村唯一一块平地，除了借城际公路的光建加油站、货运站，其他的买卖都不行。

江歌沿着老公路还没走一半，雨下了起来。衣服淋透了，一滴滴冰凉的雨水从头发梢滑落，落在脸和脖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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