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钰夙十二岁。
才貌双绝的他早已惹得太子党不满,决策定下后便赶忙送其离开,可怜钰夙母亲刚刚去世,便要前往异国他乡。
仪仗不大,宣国迎接地也甚是潦草,随便安排了个房间便没有其它,连一个服侍的太监也没给。
“这……”跟着钰夙前来的太监面对这种情况心下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只拉着钰夙小小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权作安慰,“殿下,不要紧,奴才就算死,也会照顾好殿下的。”
“谢谢你,勤河。”钰夙牵强一笑,双眼因为不久前母亲的意外离世而哭得有些发红。
但事情那么多,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呢,钰夙还是被迫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他也是那段时间学会的怎样察言观色,虚伪地将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但,处在低位之人的俯首,终究是不得待见的。
“殿下,还是没有要到被子和炭火,你且拿奴才的被子将就一下,奴才就不睡了。”
夜里勤河匆匆从外边归来,双手因着冻疮已面目全非,即便如此,他也小心地抱过被子盖在钰夙身上。
“殿下身子跟娘娘一样,容易着凉,殿下莫要伤心,奴才都是吃惯了苦的人,不打紧。”
纵使如此,两床薄被和毫无炭火的严冬之夜,哪里那么容易撑得过去?翌日钰夙刚睁开双眼就觉得头意外地重,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疼痛地紧。
一旁的勤河见他醒了,走近一看不由大惊:“殿下,殿下!”想伸手过去却意识到自己双手冰冷,咬着牙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
勤河,你去哪里……钰夙张了张口,却没有一丝力气将话说出口,天旋地转间他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闭上眼也不得好转,晕眩着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在团团黑暗与寂静笼罩着的时辰里,最后到底是被什么打破了呢?
“你也是病人,就不要乱跑了!你且放心!本公主就是学医的!他们不帮你本公主来帮你!”
清脆的声音带着天真,是自己从没有听过的,陌生声音。
“公主,您是学毒……”另一个陌生声音。
“闭嘴!那是父皇乱说!本公主我学的是医!”
伴随着声音的是渐进的脚步声,钰夙睁开眼,一张清秀的脸颊印入眼帘,那人有着一双和母亲一模一样的清澈双眼,表情跃跃欲试。
那是他和她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