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姐梦里还念着小生,这份心意,小生……小生这可怎么担当的起。”
看清了眼前人,又听闻他这么说,萧冷云方才明白自己一心念着的情哥哥不曾死,自是暗中高兴,却又想起刚刚贸然说得那番心话被他听去了,顿时觉得浑身火热,面上作烧,只恼道:“你既没死,偏又装什么,好端端的少爷,何苦欺我!”
秦锦衣在她床边坐下笑道:“我几时有心欺你,合该我与你今生有缘,还得……将一肚子情话说完才能死!”
萧冷云听罢脸不觉更红了,只小声嘟囔道:“当着别人的面,别说这些让人害臊的话。”
童爷抬了抬眼道:“这屋里太热,我受不得这个,还是去我那块清净地喝些冷酒罢!”说着便准备走。
谢梨安晓得他是给这二人留个说些话的地儿,便也识相地跟了上去。
童爷方才推开门,便见了一个人影过去,不禁又起了脾气道:“哪里来的毛耗子,鬼鬼祟祟的好没骨气,要看什么尽管看便是,蹲在这墙角下算什么东西!”
“童爷,是什么人?”谢梨安问道。
“天晓得是什么人,没捞着看一眼就让他溜了,现如今的人都喜欢做地老鼠,想是不见天才好活下去!”
谢梨安听罢也凑上去看了看,却被童爷赶了回去:“你去陪陪那一对儿苦命鸳鸯,都是病秧子,出了什么事儿指不定谁能救谁。”
谢梨安听罢似是有理,应了一声便回去了。他在门边寻了个椅子坐着,好不扰这二人的浓情。
见秦锦衣看着萧冷云时眉眼间尽是柔情蜜意,晓得他对她是真心的,一时看得欢喜,却骤然又想起了念琴,不禁又迷糊了。
想来那念琴也是凄凉,心里苦苦惦记着的公子,却不曾问过她一句,竟也为她不平了。想着她再不济原也是风月场上被人捧着的俏红妆,那些老爷里面定也有为她动情的,可她如今何苦又为了这样薄情的公子而流泪呢!
这般想得出神,不觉也觉得心疼了,想着等秦锦衣安了定要好好问问。
又听了一会儿他二人的情话,忽而门外传来一声响,谢梨安不觉一惊,莫不是刚刚那童爷嘴里的“毛耗子”又来了?此刻方才恨自己没童爷手上那么些功夫,遇见些暗里的人竟没了主意。
却才慌了神,随手拿了倚在门边的扫帚,便大着胆子要出门看看,便只听门外传来阵阵隐忍地哭泣声。
仔细听罢,这哭声凄婉哀怨,听着直教人断了肝肠,想来该是个碎了心的姑娘,可却怎么来这里落泪了?
诗云: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